往远了说,那已经是他们分手好几个月以后的事了,往近了说,不过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一次美梦成真。
那天,就在他以为也许这辈子都吃不着天鹅肉的当口,周沫烂醉如泥的晚归,朝板着脸双手环胸的他腆笑着。
踢掉高跟鞋,周沫一下子矮了一大截,踉跄着步子走到他跟前,仰着头又是一阵乱笑:“老兄,你长得真高!”
夏行止弯曲着膝盖,刻意揪着她的视线,双手握着她摇晃抖动的肩膀,定定的看她:“现在呢?”
“一个夏行止,两个夏行止,三个夏行止……”
周沫迷蒙着眼数数,忽而又耷拉下眼眉:“这么多夏行止,爱不过来了。”
夏行止心口一软,拦腰将人抱起送回卧室,按住她不停扑腾的双腿,扯掉丝袜,又喘着粗气替她换上睡衣。
热出了一身汗,站在床头看着那个笑的尤为荡漾的女人,夏行止一边扇着风,一边诅咒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你睡醒了我再收拾你!”
周沫却尖叫着手舞足蹈:“夏行止,你这个混蛋!”
夏行止一愣,正见她仰在床上,一手指着天花板:“我代表所有的周沫,消灭你!”
轻咳一声,夏行止一屁股坐在床沿,被气笑了,斜睨着拨弄着头发并哼着走调的小曲的周沫,他轻声问:“沫沫,你为什么要悔婚?”
他以为趁一个女人酒醉的时候套话是最容易的,殊不知只会让自己更加迷惑。
周沫停下手里的动作,眨巴着眼睛看着夏行止出了神,又倏地伸手扯住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向下拉扯。
夏行止一个重心不稳,半跌在她身上,双手及时撑住两侧,声音粗重的警告。
“别胡闹!”
周沫宛如梦呓:“夏行止,你为什么不爱我?”
“胡说,我不爱你干嘛跟你求婚。”夏行止只当她是醉话,没好气的指责。
“不对。”周沫的声音半带哭腔:“你跟我结婚,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你想跟我上床,你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不是因为‘爱情’!”
“我要是不想跟你上床,又何必娶你?哪对夫妻不□啊?”夏行止云里雾绕的搭腔,不懂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周沫仿佛没听到,蹬着腿揪着他的力道,抬起上半身,趁他不注意时,一个翻身将他扑倒在身下,双眼是泪。
“好啊!你想上床,我就成全你,我要跟你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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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丘之貉 01 ...
美梦成真,就是搂着自己的梦中情人一起酣然入梦。——夏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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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梦中情人压着自己上下其手而坐怀不乱。
夏行止更不能,尤其这个还是才判了他死刑,让他患得患失了好一阵,眼下又对他吐气如兰的女人。
夏行止尝到了眼泪咸涩的滋味,身体逐渐瘫软。
他想,要是这迷乱荒唐的气氛是真的,那就永远都不要让他醒来吧。
“等咱们上了床,就河东河西,各不相干,好不好?”周沫语焉不详的咕哝道,夏行止没有听清。
她伸出手轻抚上夏行止的脸,仿佛过电般令他浑身一震,忽而涌起梦境成真的冲动,也分不清是不是被她嘴里的酒味儿熏得嘴了,只是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着迷的享受她的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