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美仑依旧冷冷淡淡:“态度是其次,说实话绯绯——生活中有无条理会直接反映在工作上,别嫌我啰嗦,如果你不从现在学起,等做了妈妈就会手忙脚乱。”
“哦。”低头。
时美仑开始说服:“阿成在外工作量很大,一回家就看到满屋子垃圾什么感想?日子过久了最吃亏的还是你。”
“哦。”更低了。
进一步说服:“公司那些事再大都不如咱家的事,你家事上让我放心,比搞好十个企划案都强。”
“……”无路可低。
或许时美仑的话,在明绯绯眼中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那种被说教的感觉越来越强。她俩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小冲突后,明绯绯发现她每次都以冲动开始,却以羞愧、无奈告终,与其如此,倒不如安静等时美仑说完?或许沉默就是浇熄对方劲头的最好方式。
时美仑的语气不紧不慢,淡淡的缓缓的,话里听不出喜怒,面上也窥伺不出真实情绪。这让明绯绯很懊恼,如果时美仑是大怒的,她还知道如何缓解这种强烈的情绪,可那种意味不明的神态取代了一切,让人摸不透。
如果道歉能解决一切,明绯绯可以坦然很多,只是心里的那种悔意仅用“对不起”诠释太过无力。
她抬眸望去,又听时美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很多话即使我说了你也未必听得进去,等到了时候不用说,你自己也会明白。”这话一撂下大有“走着瞧”的意味,通常也是结束语。
“哎,婆婆啊——现在的我真是没法明白啊!”这是明绯绯的心声。
于是,摆出低头忏悔的姿态似乎较为明智,在长辈面前她选择当一个弱者博取同情分,脑中却飞快翻转着对策。这件事若不圆满的解决说不定又是跟刺,万一日后再被翻出来又是一顿憋闷,可也不能把时美仑的话噎回去——女人都爱记仇,今天噎回去了,改日翻倍找回来她可受不了。
灵光一闪,明绯绯立刻回忆到时美仑最柔和的一面似乎曾经出现——面对秦岳的时候。
爱情是女人温顺的催化剂,在这个前提下,明绯绯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决定赌一把:“妈,其实这些话我妈也跟我说过,虽然我现在体会不到,可我觉得这是您们大半辈子的人生总结、经验之谈,那肯定是对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学,可……我又怕自己太笨了。”言下之意:我笨,我学,可也得有人教。
时美仑面上轻微柔和了些:“慢慢学,来日方长。”
“虚心认错”政策暂时成功,明绯绯趁势追击:“恩……最近秦叔叔他好么?我还没时间去看他,上次听了他说了些故事,还挺有人生哲理的哈哈!”
别人夸危成,明绯绯很爱听,被肯定眼光独到之余,面子上也光亮可鉴。同理,她认为时美仑定也是难以抵抗这种虚荣的。
果然,时美仑面上再度柔和些:“秦岳常夸你,说你懂事、体贴人。”
恩恩,不管这是不是客套话都让明绯绯听着入耳。
她咧嘴一笑:“呵呵,其实我老给您添麻烦,挺不好意思的。”
时美仑眼睛都弯起来了:“都是一家人,这话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