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绯绯一样起得很早,却发现危成那半边床已经空了。这倒是难得,前一天他喝了酒,这人又习惯了赖床,今儿个是刮得哪门子风?等她梳洗完毕到饭厅一看,他们母子俩似乎正在谈话,见到她又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虽然明绯绯没听到重点,但是隐约间还是觉得他们是有意避开。
前一晚婆婆的古怪,第二天一早老公跟婆婆都古怪,也难怪儿媳妇心里纳闷儿。
直到到了公司,上面突然下来一道人事指令,随后时美仑亲自下了十五楼公关部,还带了个女孩子:“这一位是新来的助理郝欣欣,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明经理学习,阿KEN你就跟着朴经理。”
别说是朴羊羊跟阿KEN愣住,就是明绯绯也是突然知道助理调换的事。
在古代,当一个被公认为姿容出色、相貌上乘的女人,遇到了另一位用笔墨难以形容的女人的时候,那种心情该是泛酸、嫉妒的吧。而在现代,当明绯绯这个一向被行内誉为各方面都优秀,且时尚敏锐度极强的女人,遇到了一位不用过分雕琢,不用名牌与色彩修饰,便可轻而易举的取胜的女人。那该是种什么心情?
明绯绯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开始见到郝欣欣的感觉,有点像当初的年青青般娇柔、我见犹怜,可年青青的本质并非如此。如果说年青青那种是装出来的,那么郝欣欣的便是浑然天成的。不用特意穿着白色或是黑色显示神秘感,郝欣欣简单的一席灰色套装,小西服搭配了长裤,本是保守的打扮,却被她化腐朽为神奇,立时体现出绝佳的气质。
虽然她的长发被挽起,可明绯绯敢打赌,那放下来的瞬间必是风情万种。尤其是她裸妆上阵,不会失礼又恰到好处的展现典雅。而论说气质,明绯绯总觉得她像一个人,本来是联想不到一起的,可时美仑往那儿一站,立刻有了参照物,此人豁然就是时美仑的年轻版。
整个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朴羊羊愣了,阿KEN嘴巴大张,女性同事们个个瞪眼,男性同事们则伸长了脖子,而明绯绯,则看向不远处的危成。
明绯绯也说不好那是种什么感觉,当郝欣欣第一次出现时,她便有种冲动要看危成的反应。或许可以说是女人的直觉吧,虽然郝欣欣笑脸盈盈,危成的神情也没任何不妥,可他们之间的磁场……明绯绯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将会是对她的考验。
“明经理。”时美仑公式化的唤道。
明绯绯还在愣神,双目灼灼的盯着危成,直到危成幽深的眸子回视过来,那里面毫无半点夫妻间的默契,有的便只是老板对下属的询问:“明经理?”
直到这时,明绯绯恍然了。
当她呆呆的看向郝欣欣额外清新的笑容时,不由自主的也给予了一个公式化的回答:“欢迎你。我是明绯绯,叫我绯绯就行了。”
“明经理。”郝欣欣淡淡的一句,顿时将明绯绯刻意拉近的距离划开。
一分钟内,时美仑、危成与郝欣欣都分别称呼她“明经理”,这若是在以往她并不会难受,可如今,她却有种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感觉,而自己则是那介入的,过分不识趣的女人。
涩然充斥着明绯绯的味觉,她突然有点晕眩,摸不着头脑。直到危成说了一句:“都各自工作吧,郝助理跟我来一下。”
当两人走进危成的办公室,明绯绯头一次痛恨起那间屋子是隔音的,就连窗子是被布帘牢牢罩住的。她晃晃悠悠的回了办公室,深吸一口气再拼命灌了几大口水,这才安神:“绯绯,别紧张,都是幻觉都是幻觉,你工作太累了,你想太多了!一切都是因为你疲劳过度!”
这番心理建设并没有让她好过多少,反而越来越慌,直到阿KEN敲门进来:“绯绯,你觉不觉得……”
她抬眼望向一脸关心的阿KEN,头一次并不觉得此人碍事,或是厌烦他的出现,头一次她没有排斥阿KEN叫她“绯绯”而不是明经理。
阿KEN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心里明白了些,立刻转移话题:“哈哈!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说着阿KEN就要走,却被她叫住:“阿KEN,你眼光一向很准,你老实告诉我……那个郝欣欣有没有让你觉得,很……很……”
阿KEN回过神,神情正色许多:“我说绯绯啊,我感觉吧这个郝欣欣跟危总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哎!我可不是挑破你俩的关系啊,那天危总跟你……我也看得出他喜欢你,所以你也别多想。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俩要真是被郝欣欣插了一杠子,反正也还没结婚,什么都来得及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