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张连翘和只鹦鹉一样反反复复地只会说一个词,瘫着脸的沈苍术则和耳朵失灵似的往前走着,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连翘见状越发的急了,看着猪头似的沈苍术的脸心都凉了半截,而就在他们俩这么安静如鸡地走到不远处的村口时,却正好看见一群村民正在那里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而见状的沈苍术则脚步停了停,接着忽然就抬起手把张连翘一拎,往自己身后的包袱给塞了进去。
“唔!!处长!!你干嘛!!”
惊慌失措地扑腾着翅膀,张连翘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沈苍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用有些含糊的声音缓慢地道,
“那些人,昨天,见过,你,你,给我,好好,躲着,别出来。”
沈苍术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舌头出现了什么问题一样,结结巴巴的咬字还不清楚,但是一听到一早上都不理自己的沈苍术忽然就冲自己开口了,完全不在意这些细节的张连翘还是情绪激动地点了点头道,
“呜!处长!!你终于理我了!!你刚刚都不和我说话!呜呜!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老,子,舌头被,咬了,说什么说!!”
烦躁地瞪了张连翘一眼,沈苍术本来就话不多,现在被蚊子咬了舌头更是打从心底地不想开口说话,而张连翘原本还在因为沈苍术搭理自己而感到激动不已,可是一听到那蚊子居然咬了沈苍术的舌头,他的表情便开始变得有些怪异。
“你,干嘛?”
被张连翘的表情吓了一跳,沈苍术还没见过这只笨鸟这么气势汹汹的时候,而闻言的张连翘则别扭看了他一眼,接着咬牙切齿地小声道,
“我一定要打死那只死蚊子……一定要……”
“…………”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张连翘忽然就开始愤怒的沈苍术也不想深究,干脆地把张连翘塞进了包里,又把包的拉链给拉开了些,接着便朝着人群的地方走。而等他走到那些村民附近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地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那些村民在用本地土话议论着关于昨天那件围捕姚秋霞的事,而这一仔细听,沈苍术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不好了。
原来,昨天围捕的事失败了之后,那位所谓的搞科研的专家回去就把一些村民给叫过去开了个小会。因为现在外界把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这位专家当初过来的时候还正正经经地在电视上承诺会给公众一个科学性的解释,可是现在解释倒是没有,反而出了更离奇的事,什么通人性的海东青,不咬人的马蜂,偏偏出资给他的那位老板昨天晚上还特意打了个电话,可是这一次这位出手阔绰的王老板在电话那头的口气却早没有当初出资给他时那般亲切和善了。
“老邓啊,你给我说说看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让你抓个狼娃,真就这么难吗?你当初是怎么和我吹来着,不出半个月就会把狼娃给我抓过来,可现在呢?我看见什么了吗?我出钱给你不是让你带着你那些学生们去做研究的,我要的是一个合法的手续去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要是实在不行,抓只死的也可以,反正活的死的都有他的经济价值,你说是不是?”
这位王老板的话让邓教授沉默了,他的心底隐约觉得这样做十分的不好,可是拿人手软,这位王老板在早先就对自己的几个研究项目多有投资,如果在这件事上他让他不满意了,难保这位脾气不好的出资人会对自己的那几个项目做出什么举动。他一把年纪了,要说学术精神和良知那肯定也是有的,但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又不得不选择低头,而在他将准备在山上投放毒饵抓捕狼娃和母狼的事情告诉那几个学生之后,这几个一直以来都跟在他后面的学生都不出他所料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