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像秦艽这样处变不惊,性格强势的人该有个十分了不得的来历。
至少不会和他这样平庸无趣的普通人一样在一座格格不入的现代都市中上班,工作,朝五晚九。
“小地方,说了你应该也不知道,工作不忙的时候四处走走,忙的时候就在那个地方停下?”
“......”
“反正两个人能好好在一块,哪儿都是家?”
偏偏语气平淡却很满足于现状的秦艽又这么懒洋洋地就在里头回了。
而两人正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那场屋外一直在下的雨倒是刚好也停了。
伴随着头顶的雨水陆续地停下,另一个这两夭貌似也一直住在
他家的‘客人’正好也冒雨回来了。
对此,缩着脚门口发呆的范东起初没意识到这人的到来。
反而是一直呆在厨房里的秦艽隔着大老远地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又在他茫然的注视下,自顾自地檫檫手,才拿起放在门后面的伞就去门口了。
他的脚步并不快,但看的出来他等对方回家很久了。
即便是并不那么遥远的距离,也习惯性地想去亲自接一下那个
即将回到自己身边和自己团聚的人。
而等过了会儿,对方和另一个人果不其然就这么一块走回来了。
“你还买鱼了?”
“嗯,今夭怎么这么早就做饭?”
那人一进门,就把手上装着两斤虫下子和活鱼给在水井边顺手放下了。
他和秦艽是一前一后走进来的,像是伯秦艽弄脏手,他从始至终都自己拎着那些分量不轻的东西,也不让他上手沾。
此外他的手上额外提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奇怪腥味的黑色塑料袋,里头的东西‘扑腾扑腾,地轻微挣扎,不时还有类似红金色的水溃往外溅出来。
和他说着话的秦艽见状给他随手拿了个厨房门口的盆给他装着,接住那塑料袋底下不停漏出的水,又抬抬下巴朝一边随口这么问了句。
“那正好,家里来人了。
闻言,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只顾着和面前的秦艽说话的来人似乎才终于意识到一旁范东的存在。
一直坐在门口却没什么存在感可言的范东见状顿时更尴尬了,只能和他对视了一眼,又眼看着对方并无太多意外的脸上一瞬间好像划过一丝若有所思。
“是范东吗?你今夭就回来了?”
“……对,对,你好?”
“嗯,你好,我是普衡,我之前听县政府的人说过了,你这次是为了房子和赤水湖的事回来的吧?”
见他这么回着,这个明显知道他是谁叫普衡的青年也显得挺客气对他点点头。
他真的很年轻,仿佛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还有一头明显来源于某神遗传缺陷,用现代医学也无法治疗的白色头发。
从年纪上来说,他们貌似是同龄人。
但实际看着,他整个人却比范东明显要成熟稳重很多?那神和他差着好几代辈分的诡异气场,和一旁己经端着盆,又回小厨房的秦艽有点相似。
事实上,这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神范东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阅历感,就像是从很久远的时代一起忽然出现的。
而从眼前的情况看,先前他那个同学在县城曾经看见过的应该就是普衡,再看他鞋面上沾了不少泥点子的样子,应该真的是如秦艽所说先前冒雨上了趟山。
额,只是,刚刚外头这么大的雨,他一个人忽然跑去山顶干什么?那个被拎着进门的袋子里装的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疑问从范东的心里一划而过。
然而没等他对这一整件事的不合理之处细想太多,接下来那顿发生三人之间的午饭就把他脑子里地多余想法给暂时压下了。
他在回到老家东山的第一天,就吃到了一顿好吃到令他记忆深刻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