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神平静地望向一旁思索着该如何和面前秦艽说起当年那件事,又在随手拿出自己总是带在身上的那块金黄色的虎威之后才向他叙述道,
“我母亲曾经和我说过,当时她在东山遇上山体护坡被困……曾受恩于一位同行的姓沈的老先生,那位老先生一路帮她逃脱了险境自己则从此留在了这里,这才让侥幸逃脱的她悔恨终身,始终觉得对不起留在这里受害的人。”
“……”
“加上她的性格一直比较感性,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懦弱……情绪方面又很容易受人影响,因此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因为身体不好还有方方面面她自己熬不过去的心理因素过世了,但她在离世前,对那位死去的沈老先生提及的很多,至于另外六个人的事情我也不是太了解,因此,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这个说自己被困住了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当初在公鸡歌中唱的被公鸡郎的七人之一。”
“……”
还是头一回听他主动提起有关他自己的事情,面上不动声色的秦艽一方面默默记下了他此刻说的这些事情,一方面却也跟着他的思绪稍微思考了一下当年那所谓的人与鸡因为一桩血案而结子孙仇怨的纠葛往事。
七人,七……七?
而当下回忆着先前他们在那经营惨淡的川剧团看到的情况,想了想秦艽还是忽然有些奇怪地顿了一下,又在看向一旁的晋锁阳后忽然开口道,
“喂,晋锁阳。”
“?”
“我们刚刚站在那个川剧团的门口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门口挂着的的小黑板上除了那张停业整顿的告示,还贴着半张已经被撕掉的东西?”
“……”
“好像是半张他们剧团每周固定的节目表?上面写着一些本地戏的名字,但有的被撕坏了就看不太清楚,你当时在旁边看有没有人的时候,我就站在黑板前低头看了几眼,所以我才会有点印象,刚刚正好想起来也才会和你这么说,要是我没想错,一周七天演七出戏,正好……又是七吧?”
这话说着,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都明白了些什么,毕竟这剧团内到目前为止有关七的巧合可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而既然这心思活络,想法一拍即合的两人心中的一旦有了一样的猜测,这必然就要赶在更多不太妙的事情发生之前立即求证一番这剧团内皮影表演的事了。
这么一想,面色隐约透出点复杂和深思的白发青年也没着急去按照两人最开始的计划去那据说今天川剧团集体去表演祝寿的老乡家找人,
反而直接拉上明显对这越来越蹊跷的事也开始感兴趣的秦艽就和自己一块折回了那看似空无一人川剧团的后面。
而重新转回来之后才发现门口泛黄的锁头还是和最开始他们来的那样连动都没动过,房梁下的结满了蜘蛛网的剧团外也确实空无一人根本毫无活人气,门口只唯独留着那块贴着半张起先被他们一起忽略的节目表和挂牌整顿告示的小黑板。
和秦艽走在一块的晋锁阳只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还是皱着眉上前将那黑板上被胶水弄得模模糊糊,有不少地方都完全看不清楚的节目表拿起来了些。
【新春特别节目:公鸡皮影每晚十点剧团准时放送。】
【×一:《壮丁回乡》】
【周×到周×:《三×××》】
【周×,周六:《夫妻××》】
【周日:《老香翁》】
*(×符号代表原表格字迹模糊处)
下附:
【东山县川剧团自14号因部分内部原因停业整顿,私人演出请联系会计和团长,烦请告知各位乡邻,祝大家农历新年快乐,鸡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