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尽管少不更事的时候,他也曾经和他的好兄弟一块在祟界有过几年风流荒唐的过往。
曾经作为一个善于用各种下作手段蛊惑人心的妖邪,他也很明白该如何让什么样的女孩或是男孩在自己的手上乖乖地听话,甚至是为他心甘情愿地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可是对他而言, 眼前的包括之前的这一切除了给他带来稍许感慨之余并没有多余的感觉,甚至不及某人随便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能勾起他心底最直白的情与欲,或者是勾起有关彼此纠葛了两世的记忆。
而这么一想,不自觉又有点走神了起来,之后将自己的思绪勉强拉回来的男人当下只用搪塞圆滑的话语就回避了这阿孃姑娘的诸多关于他个人问题问题。
等意识到这姑娘终于是露出失落和了然的眼神,刚刚始终在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秦艽这才显得十分不解风情地冲她扯了扯嘴角。
“我那时候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在等一个人,现在他人已经回来了,所以我的所有烦恼也即将解开了……所以我看还是不用了,亲手做的东西就应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送给我呢,还是好好留着,等以后送给真正值得你去为他这么做的人吧。”
“……”
“况且,一个穷到连自己的鞋都买不起,还要和你爸爸厚着脸皮赊账的男人才不是什么好男人,婚姻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很特别的事,这世上本来就已经很多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如果再不好好地为自己挑选,最后嫁给内心并不珍惜你的人,再生下不被任何人重视,只能顶着别人目光长大的孩子,到最后,害得也不过是女人和那个倒霉的孩子而已……你说对吗?”
原封不动地拿之前晋锁阳教训他的话来糊弄人家单纯无害姑娘家的,红着眼睛低着头站着的阿孃一听固然有些伤心和失望,却也半懂不懂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而秦艽见状当下也只是点点头又对她来了句。
“不过还是要好好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的那些关于川剧团附近发生的事,如果石水生在主动在附近露面都得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改天再来找——”
话还没说完,一阵人群之外惊呼就从集市的外头,也就是秦艽的身后忽然爆发了起来。
而站在他面前的烟草老板家大女儿见状当下只指着人群那头惊愕地来了句,诶,那边好像,好像出什么事了。
闻言,因为嗅到了空气中什么极其不对劲的恶臭味,所以也跟着皱着眉转过身去的秦艽只隐约听着有人叫喊了几句有人中邪了有人中邪了之类的话,之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却唯独没有站在原地的某人的不远处才有一些惊呼声和对话声传来。
“哎,哎哟喂!这……这活脱脱就是个活神仙吧……你们都看见没,那本书,那本书刚刚忽然就开始发光了!!”
“是,是啊……这种事还真是头回见呢……这……这也太了不得了吧……咱们都快过去看看……那黑乎乎被关在书里的影子远远地看着真是个圆头圆脑的孩子的样子……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到底是哪来的……”
“谁知道啊,但一看这打扮和做派就知道是个了不得的大仙啊……虽然是个瘸子,但这十里八村的……你见过这么厉害的的抓鬼收惊的嘛……哎哟,我看怕不是个大来头哩……”
老乡们夹杂着方言的交头接耳声让从里头的新年集市中慢慢走出来,又一点点靠近外面人群的秦艽当下也隐约猜到了制造或者是平息这场骚动的人或许是谁。
毕竟无论是特征,还是行为模式这显然都不会是第二个人做出来的事,而当下意味不明地挑挑眉,又显得不是太着急地往前迈了几步就走进前面那统统都挤在一块,也不知道究竟在围观些什么的人群里并拉着前面的人问了两句。
也正是从旁人的口中,装作路人出声询问一圈的秦艽这才得知了他刚刚短暂离开的这一会儿,这集市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唉,是这样的,里头那个大嫂估计是走夜道撞见鬼却没肯给鬼钱,所以就让鬼悄悄惦记上爬上脖子了,幸好那瘸着腿的小伙子好心站出来替她祛邪,又拿咒语吓退了那歹毒的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