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秘书一时间也不能不给这位深得家里长辈宠爱的孙少爷面子,连忙就放低声音就小声地问了一句,而那头被酒色女人熏得醉醺醺,声音也透出一股恶毒算计之意味道的年轻人只漫不经心地隔着话筒笑了起来,紧跟着又若有所思地来了这么一句道,
“我听说……一个人在没有水源和食物的情况下一般不会活超过七天,我那位无所不能的表哥就算现在没死,估计也是又饿又冻压根走不动路了,更别说出去自己寻找什么吃的了……在这种前提下,他哪怕还活着,也只能靠河边少量的流动水源维持性命,你说,我要是往他失踪的那块地方的河水里干脆投点毒,再在那周边都投放一些一击致命的毒饵,让那些闻到味道怕被毒死的猛兽饿的只能发疯地找活物吃,他是不是可能就彻底完蛋了?”
“……孙少爷,您是不是疯了,这是犯法的……那方圆百里就一条河,而且它是流动的,不止是动物,到时候村民们也是要喝的……本地政府肯定……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大概是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太令人毛骨悚然了,秘书一时间有些惊愕,面色惨白地就惊呼了起来,而因为酒色涨红着脸颊的陈家祥一听他在那儿冲自己喊反而更来劲了,直接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声就不屑一顾地开口道,
“瞧你那点胆量!才那么点量能毒死多少人?毒药控制好范围再稀释稀释不就成了!我要的是稳妥!别给我成天大惊小怪的!县政府不允许你不会偷偷地找些可靠的人做吗!而且这事就算是最后追究法律责任,咱们也可以往别人身上栽,那个据说坑了你们的疯子老头不是现在找不到人嘛……”
“……”
“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陈家干就最好听我的!别忘了,晋锁阳经过这一遭,不是死也得是去掉半条命!没了他在我这儿碍眼!以后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不还是我说的算!你以为陈家乐,陈佳佳他们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嘛……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做还是不做!”
“……可……可……孙少爷……那到底是一条人命……大少很……很有可能还活在世上啊……等着自己的亲人……还有我们这些人……去救他呢……”
这话一出,半个林子的早早声音仿佛都在秘书的耳边静下来了,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着冷汗,因为剧烈地内心活动而睁大的眼睛里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也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
而陈家祥似乎也从这漫长的沉默中看出了一点意思来,直接得意洋洋地在那头嗤笑了一声,又拖长调子开口道,
“得了,秘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又何必为钱过不去呢……听我一句,从这一秒开始,你就给我把正常搜山的人都立马撤走,然后再花点钱去找些有打猎经验的往东山和赤水河里下毒饵,剂量控制好,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
“……”
“做完这些之后,你再去通知东山乡政府和当地派出所,把晋锁阳这个人的所有痕迹给我在世上完全抹掉,最好在当地直接贴名字贴照片多公示几个月,提醒最近的游客不要再随便上山,免得和某人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一来,你还怕某人这条好端端的人命不会彻底变成没命吗,哈哈?”
……
深夜的范村外,红色月亮的这一边,那先前被闯入林中的搜救队惊吓到一路穿过林子的灰狐狸正在一望无尽的雪地里飞快地跑。
忽地一奇怪的光芒亮起,挡在了这狼狈逃窜的狐狸面前,而当它迷茫地趴在雪地上往上看,却只看见眼前那红色的月亮似乎在阻止着作为活物的它继续前进,而在那像一面反向镜子的红色月亮那头,正映照着隐约也有活人在走动的林子。
这让大脑并不具备任何人类思考能力的野生灰狐狸一时间有些迷茫,埋下头‘咿呜’了一声就索性挠挠头上的雪花干脆绕开这块诡异的地方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