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你不是不会抽烟吗?怎么这么多年来总问别人要烟?”
似乎是觉得他这一直费劲收集香烟的习惯怪神奇的,坐在驴车旁边的石县长闲着无聊就有些好奇地问了他一句,而呆头呆脑的老汉闻言也龇牙咧嘴地笑了,随后才用蹩脚的普通话一脸喜悦地盯着手上的香烟盒开口道,
“攒香烟换稻谷,给我哥哥嫂嫂送到上山去~嘿嘿~”
“啧啧,这又开始说胡话了,你自己都这把岁数了,你哥哥嫂嫂今年该多大了啊……而且你还真有哥哥嫂嫂啊……”
“有的有的,三十夜里哥哥悄悄娶的嫂嫂~在山洞洞里~悄悄拜的堂嘿嘿~我都看见了~嫂嫂贤惠,会纳鞋底~会做好舒服好舒服的棉鞋~唉~就是命不好~好心好意就遭了几只豺狼的惦记——”
“豺狼?怎么可能?我们这终年潮湿的山里哪来的豺狼?”
“豁,不止有,还有好几只,披着人皮,人模狗样,足足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哦哟肚子里还有一只……”
“真是个疯子哈哈……不许胡说,给我们好好带路,带好了再送你两条好烟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
老汉这些毫无逻辑的疯话起初并没有引起身旁任何人的注意,但感觉到他古里古怪的眼神似乎在一直盯着自己,时不时还拿脏兮兮的手指不停地朝自己这个方向抖来抖去的乱指,皱着眉没吭声的晋锁阳心里还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丝不太对劲的感觉。
可周围一直在用方言和他交谈的石县长他们看上去都习惯了老汉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不仅只顾着在那儿哄堂大笑,还压根不把他话里的话当一回事,搞得脸蛋被山里的天气冻得红扑扑的老汉也跟着拍着驴车的车板地叽叽呱呱大笑了起来。
而在一旁看着这滑稽闹腾的一幕,却一句都没听明白的晋锁阳接下来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只是眉头皱紧着将心中的某些疑问都强行压下,又相对小心地尽量避开了和这个奇怪的老汉的更多接触,并将自己的手机,总是随身携带着的虎威和那张他从出生就被他母亲交代要带着的范家护身符悄悄放在了兜里。
他没注意到在他将虎威和范家符放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手掌之间隐约闪过一丝淡淡地金光,但做完这一切后,和单独被他留在招待所的秘书最后交代完部分行程事宜的晋锁阳还是就这样和石县长一行人一起正式进入了终日被云雾环绕着的东山,并打算对他母亲留下投资考察计划进行初步的考察。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将会在这神秘莫测的深山中自此开始一段令他毕生难忘,甚至彻底改变命运的奇妙旅程,毕竟此刻……在场的所有人还对几小时后后即将发生的那些事一无所知。
……
13:00 晋锁阳和石县长一行人未归。
17:00 晋锁阳和石县长一行人未归。
20:00 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对的秘书急忙赶到县政府和派出所汇报当天的情况
21:30 本地多名公安干警和护林员在半山腰发现了已经被剥皮开膛的毛驴和昏迷不醒的石县长等人。
23:00 晋锁阳本人在山中彻底失去踪迹。
……
辛酉年,辛丑月,壬子日,汉族传统节日之一小年。
掉落在鸡笼岩石下的破碎手机屏幕正闪烁着微弱的光,一双血淋淋,指甲缝里都是泥土的手颤抖着试图去触碰那只手机,可屏幕只是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划过一条条信息内容,并最终黑屏化了。
远处的陡坡上依稀有小孩子在玩闹笑闹的声音,但似乎离他很远很远,直到那只手的主人的意识彻底消失,头顶照亮半个山峦的红月才彻底升了起来。
【139XXXXXXX】
喂,阳阳,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你人都不见三四天了,你倒是给我回个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