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脑子无非就只有那么一点,你觉得他们能真的看出来些什么?而且姓师刚刚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睛吗?一到晚上这些狗其实就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了,哪怕是睁得再大,他们也看不出来我们到底是人是鬼,不过鼻子倒是还挺灵的,能大概闻出来我和你之间的区别,哦,还有那对四处偷听的耳朵,说不定现在还真有些不怕死的狗东西就蹲在外头偷听别人说话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之前始终压低着嗓音的秦艽还故意提高了一点自己的声音,而果不其然,外头印着模糊影子的窗户边上随后真的有一个佝偻着背的矮小人影吓得吐着舌头又快速地跑开了。
见状将手指落在床沿上敲了敲又盯着窗户外面等了一会儿,一起仔细留意着外面动静的秦艽和晋衡确定外面那只偷听的狗真的跑了才一起收回视线,接着两人才重新开始用正常的音量慢慢说话。
可说着说着这俩本来就没什么太多共同话题的人就开始冷场起来,偏偏距离他们共同要等的那个东西彻底露出端倪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
而侧躺在床上无聊到只能盯着窗户边上的月光来解闷打发时间了,过了好一会儿眯起灰色的眼睛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秦艽才忽然对着此刻正坐在他不远处低头不说话的晋衡看了一眼,又心血来潮地开口道,
“姓师。”
“?”
“其实你和我原本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有点像,如果不是我之前确定过你和他应该不是一个人,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就是他了。”
晋衡:“……”
因为他这意义完全不明的一句话,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忽然停滞了,晋衡本来在喝水差一点就被他的话给呛着。
而皱起眉掩着自己的嘴唇就咳嗽了一下,根本搞不清楚这个人说话做事具体是按照什么规律来的晋大姓师下一秒就听到那头摆明了是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心情的家伙用一种很单调也很缓慢的声音轻轻地开口道,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再把他装在我的心里了。”
“……为什么?”
完全出于下意识反问了他一句的晋衡一边茫然地想着自己要干嘛关心这种事,一边还是没忍住问了他一句。
而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详细解释这个问题,过了会儿纯粹出于无聊找个人说说话的秦艽才慢吞吞地舔了舔自己的舌头下面的东西,又显得神经兮兮地勾起嘴角随口胡说八道道,
“因为我已经把他装到我的胃里去了。”
晋衡:“……”
好端端的苦情单恋故事忽然画风一转就变成吃人向的鬼故事了,脸色难看的晋衡有那么一瞬间还真以为面前这个神经病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的爱人给活吃了。
可是随后当他看到的憋着笑的秦艽和他养的那只扎着丸子头的母狨一起恶劣地大笑了起来,晋衡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愣住了,接着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耍了的晋姓师只能涨红着脸烦躁地看向一边所幸也不理会这个嘴里根本没一句真话的邪祟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真的会相信,恩,刚刚这么离奇的话……我喜欢的人他当然还好好活着……只不过他是个心底直白又善良,也很希望自己能从此过上正常家庭生活的人,所以有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一开始我抱着所谓报恩的想法接近他,也许对他本人并不是很不公平,甚至是一种根本没必要的负担吧……”
“……报恩?”
“恩?你之前不是就已经猜到我是什么了吗?你没听说过没化龙的幼蛟必须要向自己曾经的恩人报恩,否则就会挨天打雷劈这个故事吗?”
倒也没避讳就在晋衡面前随意地说起了自己曾经的来历,自从上次三珠树的事情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瞒不住的秦艽这般说着就转了转灰色的眼珠子,随后他才看了眼白无常面具遮挡下的青年,并纯粹以一副打发时间的口吻回忆着什么并眯起眼睛笑了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