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绳子还自己长腿了啊?”
“啧,无知小辈,万物有灵,绳子他当然也有自己的灵性,咱们中国最早的祈雨术就是一种叫做*解股的咒术,你手上这根绳子可是我当年挂在晋衡他爷爷摇篮上头养了三十年才养出灵性的,好好给我绕,让你绳子爷爷带你们早点去抓那个没素质四处瞎放火的臭丫头……”
忽然在电梯间上方冒出来的苍老声音把廖飞云吓了一跳,等他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头顶半空蹲了个毛色雪白,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比探照灯还亮的老猫,一对上眼还立马一脸不耐烦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诶……哟,耳朵老爷您今天也来了啊。”
“老人家睡得晚,出来看看你们成天都在弄些什么,说起来你们俩上次干的那叫什么事,让个妖里妖气的小神经病就给耍了,晋衡人傻又好骗,你比他还傻是不是……”
就知道这成天啰啰嗦嗦的老猫咪得拿这件事训他们,人傻又好骗的晋衡和比晋衡还傻廖飞云一时间都没敢吭声,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闭上嘴蹲在地上拆绳子的拆绳子,绕绳子的绕绳子,看着就和在比谁更像哑巴似的,表现的相当听话懂事。
而当廖飞云的脚底下终于全是一团弯弯绕绕的绳子时,绳子的那头终于说是完全绷直或者说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什么了。
见状的晋衡直接飞快地拿了把剪刀出来把前面多余的绳子都给剪了,又弯下腰把绳子的这头给重新打了个结系在了廖飞云的脚上,等廖飞云在晋衡的示意下一脸疑惑地朝地面跺了几下脚,那根刚刚明明还在的绳子忽然就一个重影一闪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全跟着你走了啊,绳子老爷已经附身在你身上了,现在你就是那根负责引路的绳,记得小心脚下,别绊倒自己啊。”
从上面弓起背伸了个懒腰,又跳下来一下子蹲到了晋衡的肩头上,老耳朵嘴里话还没说完,哎哟一声的廖飞云就差点左脚和右脚打结直接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而从旁边搀扶了他一把,又从袖子里掏了张赵氏姓书出来,起势,引燃一气呵成的晋衡收拾完地上的那些东西再带着廖飞云和老耳朵走出电梯的时候,外面的大楼打开窗户边上已经飘着赵氏那辆能去往世间任何地方的神驹马车了。
“又……又要坐这个啊……晋衡……”
“瞧你那点出息,怎么和你们老廖家那个平地走路也会晕车的家伙一样,不坐这个咱们三个打的过去啊?”
今晚有了毒舌老耳朵祖宗的加入,可怜的廖飞云同志被打击的次数明显比平时多了许多,然而这又是位真正的活祖宗,所以任凭是晋衡还是他都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被这位老祖宗训话。
等和走在车辕上的赵家老祖宗打过招呼又在车里坐下,晋衡照例是单独坐在前面负责查看路上的情况。
而当星眸剑眉,英武不凡的赵氏低声呵斥着前头的八匹千里马往云上动起来,停在大楼半空的马车也一点点地就穿过夜色往更遥远的天空中奔跑而去了。
“红月相较于一个月前越发明显了,另一边的有些东西怕是快憋不住要跑来人间作乱了。”
行驶在空气湿润云层上的时候,一直不怎么喜欢开口的赵家老祖宗忽然和身边的晋衡压低声音来了这么一句,白色的睫毛都被沾上露水的晋衡闻言抬起眼睛恩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垂下淡色的眸子不置可否地开口回答道,
“祟潮。”
“……你出生在祟潮之中,父母和亲姐也死于此后的两次最大的祟潮,应当比我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祟潮是那些恶祟一年中唯一一次可以冲破年关彻底击溃人间安定的机会,谁有本事做到这件事谁就会成为新的祟主,重耳之前有和你私下商量过对策吗?到时候是否要唤出些族姓国姓来助你一臂之力?”
伴随着赵家老祖宗的话,马车里头廖飞云和老耳朵幼稚的斗嘴声也依稀传来,而不知为何就把眉头给皱了起来,岁数其实要比很多姓氏都要长一些的赵氏过了会儿才有些惋惜地长叹了口气并若有所思望着天上的红月亮轻轻道,
“*怀赢公主死了之后他就成天是这个装疯卖傻的样子,从前的文公可万不是这样的,明明当初嘴上说着不在乎这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的姻缘,却直到人彻底没了,如今都快几千年过去了,还要化作那女人最喜欢的白猫在人间逗留,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当真了,真是个傻子……说起来我听重耳之前说,你也被你爷爷做主找了个姓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