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桥:“……”
这问题可真有点难回答,然而板着脸不说话的陈先生看上去实在脆弱的让人心疼,搞得林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的伤心。
所以在用他自己对陈京墨的了解稍微在脑子里想了想,瞬间就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的林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放缓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是郑先生干了什么让您生气了吗?你别这样啊,两个人有话好好说,我和果果妈在家也经常吵架啊,但是这家庭内部矛盾从来就是没有隔夜的,有的时候真的就是些小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啦。”
陈京墨:“他说他是随便玩玩我的。”
林桥:“额……他真这么说的啊?”
陈京墨:“对。”
林桥:“这……这怎么可能嘛。”
一脸哭笑不得就忍不住喊了起来,林桥这个早早就结了婚的到底比陈京墨和郑常山这两个八辈子没谈过恋爱的家伙要老练成熟些,所以当下他就无奈地用手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接着有气无力地冲面前的陈京墨开口安抚道,“诶,其实啊老板啊……这又不是演电视剧……咱们平时谁有那个功夫拿这种事玩?您就不仔细想想为什么郑先生今天忽然就这么说?他要是真的蓄谋骗你,那当初在山上救你的事总不可能是为了骗你才那么做的吧,哪有那么巧的事……”
“而且郑先生虽然平时不太正经,对您还是挺认真的,他动没动真感情我这种旁观者也是能看的出来……所以您要不再仔细问问他?或者我帮您去查查最近郑先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啊……这总不可能忽然就这样吧……”
林桥这么说着陈京墨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心情好转的迹象,事实上打从刚刚看到郑常山和别的人做那种姿态他就已经完全抛开了平时冷静的思维模式,退化到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情绪化的连初中生都不如的……恋爱脑。
林桥似乎也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又语重心长地安抚了几句又把陈京墨先送回青墅去,免得影响他的休息耽误明天工作上的行程。
而陈京墨回到家中后也在没有影响自己日常生活作息的前提下先是将明天要开会的准备给全部做好,又坐在客厅一个人沉默着看了会儿今天的股市。
等夜都深了,他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先是洗了个澡,接着便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便把自己的手机相册打了开来。
总共十几张照片,都是属于一个人的。
有的是郑常山在他前面走的时候的背影,有的是他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样子。
原本以为会慢慢存满的相册就这样似乎引来了结束,而陈京墨在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终是闭上了疼痛的眼睛将手机丢到了一边,无声地睡了。
……
这边陈京墨算是回到家里了,今天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绑架却也算是终于找到自己大仇所在的郑常山却没闲着,先是给自己的几个下属们挨个找了些事做,又做了些对付那巨门星必要的准备,这才准备回去刘房山的家中。
路上他先是给老郑还有蒋芸打了报平安的电话,后来因为实在不舒服就给自己打了辆车,那坐在前头的司机看他一张煞白的脸倒在后面一动不动的还以为这是怎么了。
而郑常山在面无表情地从兜里给自己掏了只烟没点上放到嘴边证明自己还没死透后,先是有气无力地长叹了口气接着忽然就神经病一样的阴嗖嗖地笑了。
自家陈先生发起火来也还真的是挺吓人的,之前一直那么羞羞答答的不肯就范,被他今天这么一刺激立马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想到刚刚和他在那个废旧工厂里发生的事,郑常山还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皮肉连带着有个难以启齿地地方都在隐隐作痛,而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地碾了下自己手上露出骨头的伤口,郑常山看了看窗户外头黑沉沉的夜景就这么沉默了。
三千年了,他一直呆着死牢那个破地方枯等着廉贞。
仇恨,愤怒之类的其实并不是让他太过伤心的东西,长久陪伴着贪狼星的除了无边的寂寞,更多的便是对自己的厌恶和深深的悔意。
那时他觉得自己终将会等到廉贞活过来的一天,可是当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的命数似乎也已经不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