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说有什么用?我有什么办法?”
“早先你名声那么差都能攀上八贝勒爷,后来还能撺掇你额娘将咱家掏空,阖府上下就你主意大,你还能没办法?”
“……”
萨伊堪脸色铁青铁青的:“三婶你要这么说话,咱们也不必谈了。”
三太太今儿个过来可不是来看她脸色,而是来给她脸色看的,听了这话就是一声冷哼:“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豁出去了,我这就上衙门鸣鼓去,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明白,好叫人评评理!宁楚克做正头福晋的都没向娘家伸过手,你一个做妾的哄着你额娘将咱家搬空了,你这是偷盗!咱们大房三房还没分家,你拿走的银子里头也有我们老爷的一份!今儿个要么给个说法,要么把钱还来!要不是你,老太太会那么早走?要不是你,咱家能那么丢人?要不是你,我们老爷至于拿不出钱来上下打点?”
房里伺候的奴才恨不得将自个儿埋进地里,听到这些怕都怕死了。
萨伊堪也是又羞又恼又惊又怒,只恨不得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她脸上臊红成一片:“你闭嘴!不要说了!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你怎么不去隔壁找宁楚克?她是上玉牒的皇子福晋,九贝勒独宠一人,只要她开口有什么办不到?做什么来为难我?”
这是个好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她偏偏寻上你?因为她不欠我们,而你欠我们白银三十万两外加老太太一条命!早先伸手要钱的时候咋不撇清楚,这会儿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没门!”
萨伊堪就连遮羞布都让三太太扒了个干净,而另一头,胤禟坐下喝了几口茶,就听到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胤禩回府了。
他俩私下得有几年没走动过,想来胤禩也挺惊讶,他还是沉得住,含笑的样子仿佛回到几年之前,都看不出两人早已形同陌路。
胤禟有一瞬的恍惚,很快就恢复了清明,这时,胤禩已经到旁边坐下,偏过头问他:“九弟今日登门,有什么事?”
“八哥你别误会,倒不是我自己想来,方才骑马从外头过,遇见我福晋娘家三婶被人拦在你府门前。这种事,既然碰上了总不能当没看见,我就帮衬了一把,替她证明了身份,并且把人带了进来。”
“哦对了,也就是你府上齐佳格格的婶子,我看她是有急事。”
胤禩看向正在沏茶的管家,问:“有这回事?”
不等管家回话,他又问:“我平常怎么交代你的?”
胤禟心知这是做给他看的,不过作为观众,他实在兴致缺缺。想着福晋还等在家中,还有七斤,眼看就要满四岁,哪怕是比照儿子的养法,由她玩闹从不拘着,七斤还是白嫩嫩的模样,瞧着像是个蒸得圆滚滚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对这个闺女,胤禟是疼进了骨子里,她说要星星都恨不得搭梯子上天去摘,倒是宁楚克不大惯着她。早年在宫中她总是提心吊胆的,除了闺女太小怕她没个轻重磕着碰着伤着自个儿,最主要是怕宫里人多手杂,有人趁乱搞些小动作。
搬出来之后,府上这些奴才她个个都查过,有问题的早先就剔出去了,尤其是贴身伺候七斤那几个,不是额娘的心腹就是宁楚克的陪嫁嬷嬷,宁楚克和胤禟都是手辣的主,平常对奴才宽厚,遇上背主的真是丁点也不手软。除此之外,他府上人不像兄弟们那么多,通房有两个,就是摆设,这样一来很多事就简单多了,左右搬出来以后没出过什么事。
比起在宫里处处小心,如今宁楚克都不大爱管七斤,也就是固定让她晨起习武,这也是今年开始的,始于七斤的好奇心。
她早先只知道额娘动起手来帅炸,不知道习武有多辛苦,就说要跟着学,第二天一大早宁楚克就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得知每天都要起这么早,起来也就是扎马步,七斤就反悔了,回身就要撂担子。
胤禟真见不得闺女委屈巴巴的样子,当时就想说好好好,不喜欢就别练了。
同床共枕这么几年,宁楚克还不知道他?当时指着演武场的门让这没原则的爷们出去,再然后就同闺女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