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克骄傲极了,还说回头要让额娘好生瞧瞧,七斤比舒尔哈齐当初还结实。
结果呢,没过多久就听说老太太病重。她急忙带上太医过去,当时就是怕老太太一言不合就蹬腿儿,那回好悬撑住了,然而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晚了几天人还是没了。
这么一来,唯一的欣慰也就是当日有见着阿玛额娘大哥以及小弟舒尔哈齐,还同他们聊了几句。
她瞧着娘家人都好,相信自己的气色也能让大家放心。
胤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她,只能说凡事都有定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胤禟不爱同宁楚克说朝中局势,宁楚克也不爱听他说什么明争暗斗朋党之争。到这会儿,胤禟提了一句。
“丁忧二十七个月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远离朝堂没感觉,这会儿局势已经紧张起来了,今年可能会乱。岳父占着九门提督这个要职,哪怕他为官清廉从不结党营私,也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有皇阿玛维护,要正面扳倒他不容易,只怕逼急了有人会使出下三滥的招数,那才叫人防不胜防。”
“借着老太太的死,正好让岳父避过这场风波,你放心,皇阿玛指定是想着他的,他前程远大着呢。”
胤禟看得明白,自己就是个清清白白的皇子,也因此,他的妻族天然就容易得到信任。加上崇礼又是那种个性,这么多年他的行事作风皇阿玛都看在眼里,休息二十七个月就当是避祸了,回头哪怕九门提督的位置让人占了,皇阿玛总会给他谋个缺,不会比现在差到哪儿去。
宁楚克听他讲完,点点头。
“真是这样就好了。”
她这边在胤禟的开解之下心情转好了许多,两人之间温情脉脉。
同一时间,还有另一方笑都要笑死了。
没错就是索党,听说崇礼他娘没了,以索额图为首的众人先是一懵,接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然后有人一拍大腿:“怎么早没想到这个法子!你说说,要弹劾他难,要他丁忧还不容易?”
“是啊,我咋就没想到呢?”
“……”
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法子,一般人轻易是想不到,能想到才怪了。
索党在狂欢,同在皇城根下,八贝勒府中则是一片尴尬,胤禩已经想到未来半个月京中传言是什么,一定是八贝勒向妾室伸手,问小妾要钱,拿白银三十万两逼死小妾娘家祖母……
这两年,京中传过不小笑话,最尴尬的一定是他这个。
不仅尴尬,真传开来还会丢皇家的脸。
胤禩在书房来回踱步,他急死了,又想不到很好的办法来度过危机。
事实上,他那些脑补都很对。
眼下康熙还不知情,等他知道真让这儿子气死了。
该怎么说呢,老子宁肯听说你结党营私意图不轨也不想听说京中传言八阿哥胤禩为了区区三十万把小妾娘家祖母活生生气死了……
真的丢脸,他这个当爹的没脸见祖宗。
爱新觉罗家的格调就是这么降下来的!
后来,康熙忍着把胤禩塞回娘胎去的冲动将人招至御前,并且语重心长的说了老长一段,大概是讲那二十几万安家钱不够用你说啊,你当面跟朕说,你不说谁知道你没钱花?周转不灵就冲小妾伸手,这套路到底是谁教的?是惠妃?还是你亲娘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