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甭管是押大小,猜点数……把赌坊里那些花样全搬出来了,就是没人能过得去宁楚克这一关。
胤禟淡定得很,他坐得稳稳当当在旁边喝茶呢,倒是老十以及老十三,全看傻眼了。
敢情今儿个还是夫妻档。
九哥压阵,九嫂冲锋。
这两口子玩得溜,看九嫂赌起来这豪爽劲儿,他俩真够登对的。
连着十把,对面一把没赢,宁楚克兴头过了就坐回胤禟身边来:“这就是爷说的京城顶级纨绔子,就这么点能耐?”
人家原就憋着火,让她一撩,就熊熊燃烧起来。
“咱们纨绔子弟不止是赌,还得会吃喝嫖,换一样再过两招?”
胤禟已经认命了,今儿个不让宁楚克玩个尽兴她往后还惦记,既然都这样了,他就扭头看向自家婆娘:“你说呢?”
宁楚克纤白葇荑往扶手上一拍:“来啊,谁怕谁啊!嫖往后挪挪,就比吃喝,要是我们都赢了,脸上那王八一个月不准洗。”
对面跟着一拍扶手:“要是你输了,也得画满一个月!”
老十和老十三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这真是他们九嫂?这还能是个娘们?
胤祥顶住压力劝了一句:“九哥你不管管?”
胤禟微笑,他表示无所谓:“来旺高兴就好。”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有数,另几样不敢说,比吃宁楚克输不了,她那条舌头真的厉害,喝个汤药都能分辨出里头有哪几味……再者说,胤禟只见过别人搁她手里吃亏,还没见她把自己赔进去,哪怕这还在放话的阶段,就已经能料想到最终的结果了,得亏现在是大冬天,只是画乌龟,没让脱衣裳,不然对面那几个倒霉蛋真能输掉裤衩。
不愧是两口子,再没有人比胤禟更懂宁楚克了,吃这一项是让底下奴才去买了同一炉烤出来的四只鸭子,每只鸭子上切下几片,四只,装作五盘,其中两盘出自同一只鸭子,就是让你吃出来哪两盘是从一只鸭子身上取的肉。
这是京中一家酒楼的招牌菜,每只鸭子肥瘦都差不多,又是同一炉,火候也相当,吃的时候再刷上酱汁,几乎没可能分辨得出来。
虽然感觉分辨不出,该有的过程还是没少,片鸭子的时候有好些人见证,装盘的时候盘子虽然一样,底部是做了记号的,之后他们还特地打乱了顺序,到端出去的时候哪怕亲眼看着装盘的都糊涂了。
分不出,完全分不出。
本来,假如是五选一,有几率能蒙对。
五选二的话,光搭配就有好多种,要靠瞎蒙太难了。
到试吃的时候,对面一头雾水,尝不出,感觉一模一样,宁楚克就是能吃出来。
不同的东西她吃起来感觉不同幸福度也不同,都是鸭子,差别是挺细微的,总归是有差别。
比吃又是她赢,她能赢围观群众都万万不敢相信。
对面那几个深感丢人,比了两项他们都输在这太监手里,从头到尾三位爷没出过手。吃输了,赌不行,那总得赢一样,否则多丢人?几人之中有个酒量极好的,就说重新比过,比喝。
接着有人送上两坛花雕,胤禟皱眉,别的就算了,他哪敢让自家福晋和别家爷们比喝酒?胤禟正想说换人,宁楚克先开口:“这个要喝到什么时候?上烧刀子来,再来两个大碗。”
胤禟脸都黑了:“谁许你擅作主张?”
他刚训了一句,对面就跟着起哄:“烧刀子!换烧刀子!花雕没点酒味儿!”
胤禟恨不得脱了裤子打她屁股,这婆娘就会搞事情。
宁楚克还冲他笑:“爷放心,我能喝,我一定赢!”
为了证明自己能喝,待烧刀子送来,她先给自己满上一碗,仰头灌下,又满上一碗,再灌下,她满上第三碗,抬眼朝对面看去:“喝啊,怎么不喝?”
说着她一拍桌面:“再上几坛,今儿个喝死一个也要分出高下来,京城第一纨绔子必须是我们爷,吃喝嫖赌我们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言罢,她又灌下第三碗,看她喝烧刀子那架势就跟喝水似的,要不是送来的时候他们拿筷子头试过的确是烈酒,还真不敢相信宫里有这么厉害的太监。
瞧她这气势,这风流姿态,可惜了是个太监!
宁楚克三大海碗下去脸色都没变,反而是对面那几个还没喝就黑了脸。
“行了,咱们认输,今儿个是九爷赢了,有机会咱们再比过。”
胤禟惦记着要收拾宁楚克,没亲自去画王八,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围观群众,旁边喝茶看热闹的提着笔蘸上墨水一拥而上,你一只我一只将那几个倒霉蛋画成了大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