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赌运好,宁楚克就想出去发财,却让大哥福海拦住了。福海同她讲了一篇大道理,说什么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善赌者迟早倾家荡产……又说她要是缺钱花就同哥哥说,哥哥挣得回家业。
宁楚克稀里糊涂答应了福海以后都不去赌钱,后来有点遗憾,她还是记得兄妹之间的约定。
这次让胤禟那几个兄弟一起哄,她就有些意动,倒是没一口应下,说摇骰子可以,赌钱不干。
“赌钱?平头百姓才赌钱,咱们赌的是脸面!”
“九哥你就答应吧!弟弟求你了!”
……
宁楚克这才知道京城里有一批很让其他纨绔子弟羡慕的顶级败家子,吃喝嫖赌谁都会,他们却能样样拔第一,虽然宁楚克还是不明白吃喝嫖赌拔第一有什么好处,只是争个脸,一切好说。
她应了,说约好时间来知会一声,结果时间还没约好,她却已经不是九阿哥!
老天爷真会作弄人,这到底是坑谁啊?
宁楚克还在回味前几个月的美好生活,李嬷嬷就让钱方催着往翊坤宫去了,也不知道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她过去就撞上康熙在那头,正在听宜妃说先前儿媳妇来奉茶的事。
看李嬷嬷过来,宜妃问她怎么回事。
她支支吾吾答不上。
宜妃伸手捏了捏鼻梁:“老九又胡闹了?”
“禀皇上,禀娘娘,九阿哥同福晋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您看该怎么着?”
康熙愣了好一会儿,宜妃也没回过神。
啥?
打起来了?
都知道新郎官能有个三天假,才娶了媳妇总得让人家腻歪腻歪,换做其他人,恨不得整日待在床上,规矩一些的也就是白日里进书房待着,天一黑赶紧往福晋那头去。
唯独他,只有他,前头刚奉了茶,回身就要和婆娘干架。
问李嬷嬷具体怎么回事,她答不上来,康熙就起身说:“走,陪朕看看去。”
等龙辇摇摇晃晃到了阿哥所,宁楚克已经吃完整完面条,吃完之后还歇了会儿,感觉差不多就率先往院里去,使了个眼色让胤禟跟上别怂。
康熙带着宜妃过来,两人正好打得难分难解。
宁楚克损招多,又滑得像泥鳅,本来胤禟拳脚只是一般,遇上她笃定吃亏。这不是在提督府里让崇礼培训了半年,再加上他昨晚吃饱喝足精气神正好,又赶上宁楚克腰还酸着,此消彼长之下,双方战力恰好五五开。
他俩打得卖力,喜宝蹲在钱方肩头上,看得着急,一着急它就扇着翅膀嚷嚷起来:
“左边!打他左边!”
“打脸!”
“来个扫堂腿!”
“踹他屁股!踹踹踹!!!”
本来是五五开不假,却遇上喜宝这个捣蛋的,它的喊话和宁楚克的动作永远不搭嘎,胤禟偏偏把喊话听进去了,喜宝说扫堂腿,他奋起一跳,跳起来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踹。
将他踹翻之后,宁楚克跟上拿大腿一压,用两指抬起他下巴:“服不服?不服再练练!”
康熙看了半天这会儿吭气了:“老九你也该好生练练拳脚,怎么连自家福晋都比不过?”
胤禟瞪宁楚克一眼,让她起开,自个儿翻身爬起,赶紧上前行礼去。
他这会儿记得自个儿是八尺男儿,动作没出错,宁楚克忘了啊,刚打完你还指望她记得自己是女的?结果两人在动作上整齐划一:“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噗——
康熙没想那么多,就是险些没忍住笑,说:“你俩约好来哄朕发笑的?”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昨个儿才大婚,今儿就打起来,还真没听过这种事。”
宁楚克满是无辜的看向胤禟。
你说啊,你解释啊,你现在是九阿哥。
胤禟揉了揉挨踹的地方,心想最毒妇人心真没说错,挨她一脚怪疼的。想着就回瞪一眼,正要解释说是一时兴起切磋切磋,他就让宜妃臭骂了一顿。
“新婚头一天对福晋动手你还有理了?还敢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