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月事吧,最难过是前两日,到初三,他还觉得小腹坠胀浑身乏力,但绞痛已经没了,钝痛也轻了很多……回想这两日的经历,胤禟有种轮回转世重新做人的感觉。
连着两天他都没睡好,生怕动一动晨间醒来就是满床的血,又感觉月事带用起来很不方便,应该改良一番做成月事裤,穿起来更舒适不说,覆盖面积也大,睡着之后不怕翻身。
等他有完善构思的时候,最难捱的两日已经过了,胤禟本不想提,他坚信过几天就能换回去,何必要造福宁楚克那黑心肝的?转念一想,作女人真的不容易,他做回好事,权当为自己积福。
赶上觉罗氏过来,胤禟就提了一嘴,说近来越发感觉月事带不好使,不若做成月事裤试试。
一开始,觉罗氏还不明白他在折腾什么,听完详解,感觉的确可行,就吩咐底下赶制两条。她又有点恍惚,哪怕没上身比较过也能知道月事裤的确更好使,怎么没人往这方面想过呢?她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理解,这玩意儿一代一代传下来,前人这么用后人就跟着用,因为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东西,还真没人在这上头费心思。也是遇上她闺女,瞧着跟着野小子似的,实则让她阿玛宠坏了,就是个吃不得苦的娇气包,只她才会分出心思琢磨这事。
提督府的奴才行动力真的惊人,当天胤禟就享受到他的智慧成果,这月事裤比平常穿的贴身小裤紧了很多,就是这种紧致的感觉让人格外安心,他都放松下来抱着汤婆子补了个觉。
晚些时候,觉罗氏又往鹤鸣院来了一趟,问他那裤子好不好穿,又说差点忘了,宁楚克她郭罗玛玛捎口信来,让她得闲过去玩玩,有段时间没见着外孙女怪想的。
胤禟用了不少时间才熟悉提督府上下,并不想贸然接触其他亲眷,毕竟每遇上一个不熟悉的对他而言都是考验。看他一副迟疑的样子,觉罗氏只当他是身上不舒服故而不想出去走动,就拍拍他捧着汤婆子暖烘烘的手。
“也不是让你赶明就去,缓几日无妨的。为舒尔哈齐你这一冬就没怎么出门,人家递来的帖子你都拒了,如今舒尔哈齐已经好全,也该出门露个脸。”
胤禟知道贵女是需要通过赏花茗茶赛诗等等活动来展示自己的才情,就不再拒绝,点了点头。
他想着既然目的达到,觉罗氏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事实上呢,觉罗氏的确没在鹤鸣院待太久,作为当家太太她很忙的,不过走之前她又留下一句话:“在你郭罗玛玛那头会遇上什么人真不好说,不过我儿无须担心,额娘已经吩咐你大哥准备上了,他今晚熬夜写好,明儿一早就给你送来。”
胤禟:……哈?
皇阿玛并额娘都说他贼精,这会儿,胤禟却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他竟然没听懂觉罗氏这话是啥意思。
没听懂,也不敢问,只能安慰自己说明早就知道了。
初四一早,他晨起跑了趟净房,蹲过如意桶,又换了条月事裤,估摸着最多再一天污血就能放完,这么想着,早膳忍不住就用了两大碗红枣龙眼莲子羹。
看他胃口好起来,房里伺候的丫鬟都长吁一口气,每月的灾难日总算要过去了。
胤禟刚吃好,福海也过来了,他大哥没进房,就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先是递来两纸叠好的信笺,看他接过去才说:“小妹要出门去总得准备一番,这是哥哥押的题目写的诗,你给背熟了,遇上找事的也不用怕她。”
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测,胤禟觉得他的三观又将被颠覆。
等送走了福海,他跟着就是一番套话,得到的情报简直让人绝望——
哪怕整个后宫里的女人加起来也没她宁楚克能耐。
温婉贤淑,假的;清丽脱俗,假的;兰心蕙质,假的;满身才情还是作弊作出来的。
搞了半天,她真正擅长的就是吃喝嫖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
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这还是女人吗?
就她这样的还能芳名动京城,娶妻当娶宁楚克……瞎了狗眼才娶她。
真绝了这一家子,一接到请她赴宴的帖子就让福海捉笔写上十首八首应景的诗,她负责全背下来,然后在贵女们聚会的时候花式显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