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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玉凑在小床前看阿大翻身打滚,满京城谁不知晓,庄凛爱妻成痴,他往亲妈手背上拍一爪子不要紧,只不该让粑粑看到。二爷深深的反省了自身,是不是太纵容这小子,以至于他越发无法无天,长此以往还不闯大祸?
他也不管阿大能不能听懂,皱眉站在小床前掷地有声说教好一通。
什么子不言母之过,亲妈说的都是对的……
阿大瘪嘴,可怜兮兮的盯着庄老二。
某人不为所动。
终于,小子发飙,直接拍碎小床,庄凛还是没去抱他,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很好!非常好!敢和老子唱反调,庄明瑾你行!”这么小的娃二爷也不敢怎么罚他,直接把人丢到奶娘跟前,自个儿逗弄二小子去了。
燕玉瞅着蔫耷耷各种伤心的阿大,难得母爱发作,从奶娘手上把人接过来,小子这会儿倒乖了,任她揉捏也不吭声,嘟着嘴,小眼神那个委屈。燕玉伸手在他肥嘟嘟的脸颊上戳了戳,这混蛋,平日里瞎折腾无法无天,被二爷训过才摆出这可怜模样。她没错过二爷偷偷瞄过来的眼神,噗,放狠话的时候掷地有声,这会儿知道担心了,小子天生巨力拍一下就是重伤,能有什么分寸。
她倒没执着此事,故意另起话题。
“我瞧二舅老爷极重视曾学士教导宝兄弟这事,这本事好事一桩,我这心里总不安宁。”
庄凛想了想,道:“那贾宝玉文不成武不就,瞧着就没什么出息,三番两次闯下大祸不说,你瞧他今日那般行径,亏得都是自己人,传出去简直败坏门风。还有那史家姑娘,太没家教。
☆、64宝玉萎×声名败
翻过中秋,荣府二老爷贾政果然带着不肖子贾宝玉登学士府大门,两幅古画倒是合了曾文举的心意,他抚着胡须和颜悦色道:“老夫这把年纪,无意收徒,因庄家小子再三恳求,态度真诚,老夫也不好拒绝……我便将规矩说在这里,让贵府公子每三日来一回,家学可以继续念,我这里布置的课业也必须完成,老夫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做出的文章若不能让人满意,我的脾气,贾大人当听过才是。”
曾文举的确是天下闻名的大学士,与之成正比的是他对学生的严厉程度,试学一个月是本来就有的规矩,倒不算什么刁难,贾政拱手作揖,连连应是,他给那混账使了好些眼色,石沉大海,压根没反应。
“贵公子真是自愿求学?读书虽是正道,若他本人没这愿望,贾大人莫要威逼才是。”
艹!被大学士点名批评,贾政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这混账,对着女人的时候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这会儿是哑巴了?曾文举大学士肯屈尊教导,他丫还敢甩脸色,贾政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真想抽死他丫的!
这大学士当然知道贾宝玉是个什么货色,他就是故意这么一说,一个月的时间非让他丫褪层皮滚蛋,交出这样的学生还不坏了他当朝学士的威名。曾文举同贾政聊了几句,用洋气一点的说法是,向贾政宣传家庭教育的重要性,身为父亲应当怎样让儿子上进,曾文举是严师,重规矩,在他手里稍有不慎就会挨抽,甭管你是几品大员家的公子,戒尺不认人。
同贾政说得差不多,曾文举看向贾宝玉。他锊了锊胡须,道:“【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以此为题作文,三天时间。”
贾宝玉压根没听懂小老头在说什么,贾政也着急,这题让他来做也不容易,以那孽子对四书大半夹生的程度,能做出让大学士入眼的文章来?这题目还真不是曾文举想出来的,而是那日进宫在《真题汇编》上见到的,这不是科举考过的题目,而是书上的例题,菊花学士做的文章很精妙,看过之后欲罢不能。
“这……犬子刚刚入道,恐难做出让先生满意的文章来。”
曾文举摆手,“贾大人无需担心,入学检测而已。”
就是入学检测才让人担心啊擦,这混账的水平……能过?万一写出狗屁文章让曾学士大怒,逐他出门,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