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家宴的时候满桌大鱼大肉,馋得燕玉口水直流好几次忍不住朝烧肘子伸出手……她到底记得自己没出孝期,颤巍巍越过色香味俱全的烧肘子,夹起旁边的白豆腐。
这是怎样一种奶疼蛋碎的心情?
满桌子人人吃肉,嘴上蹭亮蹭亮全是油,只有她在几道素材之间往复循环。
二爷早发现媳妇情况不对,宴席之上,他不好关心太多,不经意间瞄了几眼,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很少动筷子,瞧着同往常的食量不服。庄凛将此事暗暗记下,散席之后立刻吩咐瑞官准备些媳妇爱吃的,大鱼大肉是没有的,小吃总能解解馋,瞧着她也不像吃饱的模样。
除了荣府那多情种,大晋朝鲜少有爷儿这般疼媳妇,尤其,林燕玉是个无法在官途上帮衬他什么的庶女。庄凛已经是从二品神威将军,并且有了圣上钦赐的府邸,鸟枪换炮,他对燕玉的态度却始终如一,媳妇最好,媳妇永远都是对的!!
他们并没有说太多话,燕玉被庄凛抱在怀中,靠在胸膛上。她一勺一勺吃着青花小碗里的糯米汤圆,时而在二爷颈边蹭蹭,表情餍足,就好像午后暖阳之下慵懒的猫儿。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燕玉一直在等,二爷好似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她到底没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庄凛顿了顿,回答说:“你若想说,我就听着;若是不想,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隐瞒总是有理由的。”呀呀呀……遇上全心全意相信你为你好的男人,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尼玛她怎么就如此纠结呢?如果说,庄凛渣一点,她能心安理得的守着自己的秘密,现在却陷入左右为难。
想说……又怕二爷无法消化真相。
想瞒……负罪感如影随形甩不掉。
在托特联邦的时候因为特殊的体质,她被家人遗弃过,燕玉在研究所长大,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正是因此,她性格上有极端的两面,自我保护意识极强,习惯性伪装,很难敞开心扉去接受别人。遇上庄凛这样全心全意的汉子,坚硬的保护壳被敲碎,真正的林燕玉就露出来。想回报对方的心意,想付出一点真诚,这是她此刻真正的想法。
燕玉将将脑袋埋在庄凛颈窝处,哼唧一声,“我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我怕你知道以后会嫌恶、畏惧或者远离。”
二爷皱眉,情况这样严重?
到底是什么秘密?她的出身?或者经历?
庄凛不觉得自己会被这种程度的“真相”击倒,至少,他能想象的都能接受。
内心里的好奇又多了几分,即便如此,他却没去引诱或者套话,只是安静的将燕玉抱在怀里,“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只用记住一点,燕儿,我娶的是你这个活生生的人,无关身份地位……”庄凛活了二十一年,这是他说过最煽情的话。燕玉还没有准备好,他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想着封赏的圣旨传达下来阖府上下的态度,最正常的该是父亲,母亲和长嫂韩氏笑得都有些勉强。
“过些日子,父亲恐怕要分家。”
分家?林燕玉对这个时代某些规矩还有些懵懂,忽然听到这话,她愣怔一下,没明白。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二爷出息,整个将军府都跟着沾光,分家这是从何提起?
像是看出燕玉心中的疑惑,庄凛解释说:“我们三兄弟母亲都是疼爱的,仔细想来还是有区别,于我是愧疚居多,生来带煞,成年之后也曾订过几桩亲,都是悲剧收场,母亲总觉得对不起我……现在我成亲了,日子越来越好,愧疚心也就散了一大半。再说大哥,他是注定要袭爵的,受到的关注与期待自然就多几分。近一年,嫂嫂总干蠢事,几番连累大哥,母亲心里定不好受,加上那马道婆……”庄凛叹口气,他特别调查了这事,得到的答案真真让人寒心。
太太相信了马道婆的混账话,觉得二房克了大房,分家是迟早的事。
“撇开这个,圣上赏赐了京中豪宅,这是对父亲的暗示,将军府树大招风,分家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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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这番话果真是应验了,赏赐下来之后,庄翼德立刻将分家之事上禀宗族,并陈明因由,果真得到一致赞同。分家之事既无异议,三兄弟资产分配也就成了焦点问题,庄陈氏又将“5:2:3”提了一次,引族中长老愤怒,最终结果与庄翼德料想的相同,大房拿四成,并祖宅;庄凛庄洵各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