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得到,听说是出海的商船带回来的美酒,特地拿出来让你带去给好友品尝,我们成亲之后母亲就去了,守孝到现在从未招待过他们,便当赔罪,你得帮我说几句好话才是。”
庄凛允诺,同时将果酒收起来,当天就写了帖子,并附书带回,说明因由然后表示由自己做东游湖吃酒,这事就定下了。
二房关上门悠哉过日子,震威堂的气压却已经低到极点,太太庄陈氏气得发抖,她一直盼着老大升迁,没想到却因为此时搁置。“老爷,你倒说说,这该如何是好?我儿已经在从四品的位置上坐了好些年。”
能怎么办?圣上开了金口,还能怎么办?
“治家不严能怨得了谁?”
“你……你怎能这么说?那可是聿儿,他是我们将军府的顶梁柱!”
“慈母多败儿,便是你惯着他才闹出这些荒唐事,这回便罢,你把后院看好了,莫给爷儿拖后腿,也不听听御史都传了些什么,真真丢人!”
……
庄陈氏在大老爷跟前吃了排头,转身就将韩氏训了一顿,虽然没找出证据,她总觉得此事同这蠢妇脱不了干系。韩氏听太太说完,整个已经懵了,她动手之前压根没想过最后会报应自身,二房干干净净啥事没有,自个儿院子里进了狐狸精不说,还损了相公升迁的机会。
她后悔了,真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惹那丧门星。
韩氏的心里燕玉不知道,她继续悠哉守孝,一眨眼,庄凛同荣国府两位老爷以及旧友们约好吃酒的日子到了。
☆、惊画舫×飞横祸
约定的时间是休沐日,庄凛穿上银丝软甲,外袍为玄色,绣银丝祥云纹,瞧着朴素却又暗含大家气派。他将辟邪安神香囊挂在腰间,将奇异果酒装进包袱里让小厮抱着就出了门,走之前提前给燕玉告了罪,同旧友好些时候没聚了,不喝高兴恐怕回不来,时间上定早不了。
事实上,庄凛便是啥也不说,燕玉也知晓,奇异果酒每喝一口会随机触发一种状态,持续的时间非常短,丢丑却足够了……
从惊雷馆离开是在未时,也就是用了午膳之后不久,虽出了伏,秋老虎猛着。按照庄凛的想法,既是下午游湖,天一黑总该回去,他没想到这天会如此热闹,狐朋狗友们从BUFF之中得到了正能量,越战越勇!他们早先就得了庄凛的叮嘱,来日方长,头一次聚会莫去嘲讽人家,贾赦与家政都是他下帖子请来的客人,关系有些牵强,好歹也是嫡母娘家的舅老爷。
即便如此,待他回来已是亥时,除惊雷馆还亮着,府中其他院落早灭了灯。
犹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走得虎虎生风,这回脸却黑着,燕玉放下手中书册,从西厢房迎出来,陪着庄凛到花厅里坐了坐。瑞官去小厨房将奶奶预备的汤水端上来,跟二爷一同回来的小厮预备热水去了,庄凛虽没醉,也是一身酒臭还有花船上自带的脂粉味儿,燕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春喜站在燕玉身后,瑞官抢了活计率先出去,留她尴尬在原地,瞧着二爷要脱衣,春喜就想上去搭手,燕玉端着清茶抿了一口,脸色不变,庄凛的表情就没这么美丽了,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遇上这种没眼色的丫鬟不用燕玉说什么他一脚踹了过去。
回门那日他就注意到了,这丫鬟同贾敏眉来眼去,他回来就让福贵盯了一阵,果真不是安分的,还没主动拿把柄处置,竟然自个儿凑上前来。
将军府谁不知道二爷不喜欢给人碰?这是找死的节奏喂!
这一脚不算狠,却让真正踹掉的是春喜在燕玉跟前的地位,毕竟无大过,一等丫鬟的资格留着,在房里伺候的时间却少了。这时候却没人管她这些,春喜踉踉跄跄出门去,瑞官将盛着汤水的定窑白瓷盅放到庄凛跟前,低着头细声细气的解释说:“这是奶奶先前预备下的,二爷请用。”瑞官倒是识趣,说完就抱着托盘退出去,只留下夫妻二人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