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周已经走出校门口,他已经看到斜对门的甜蜜时光烘焙坊以及站在烘焙坊门口的郁夏,他等了个红绿灯,过去对面街,跟郁夏碰了头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最后进了个家常菜馆。郁夏拿纸巾擦着桌椅,童周没这么麻烦,看还干净直接就坐下去了,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菜单。
“糖醋里脊好吗?好像不够吃啊,再来个回锅肉?”
郁夏什么都吃,就由他去,只是说两个肉的话,再加个素菜汤。
这会儿还没到十一点半,吃饭的人并不多,菜点好后厨已经在替他们做了,童周玩着筷子等,问她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我今天给妈打电话问生日办在哪天,妈心情不太好,你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啊,我早想说,想起你告诉我做人不能幸灾乐祸就忍住了没分享。”
这么说果然是童言?
“不是说驾照已经拿到了,也在准备开店,跟着就要上正轨?”
童周摆手:“上什么正轨?设计图倒是做好了,宋哥给帮的忙,她还有没有钱交店铺租金是个问题,能不能装出来也难讲,还说要做得特别高档这样那样的……我感觉够呛。别不信,爸是很支持创业,童言做好规划之后就跟爸借了一百万他眼也没眨就给了。按说一百万怎么都能把咖啡馆开起来,不就是个咖啡馆?再高档也只是个咖啡馆!但她这个钱没用到刀刃上好像就没了。家里看她拿到钱以后一直没进行下一步还催来着,让她别拖沓,赶快点,后来才知道钱没了。”
“紧急挪用了?还是借出去了?”
“要真是借出去还好,还能收得回来,我听说是玩牌输出去了。”
这个事童周是从童远哪里听说的,童远是从圈子里其他朋友口中得知,童言好像跟她同学出去玩,进了个什么会所,遇上另一批人,就是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拨人便拼一起说更热闹,童言本来在玩国王游戏那边,别人闹得疯她放不开撤退去了旁边玩牌那桌,她主动加进去的,加进去之后才知道那些人玩得不小,听到别人问她童家千金应该玩得起?心里打退堂鼓的童言为面子挺住了,没及时撤退。
童言容易受激不是秘密,否则也不能被瞎搅和的所谓朋友怂恿那么多回,说白了,这次就是丁瑶做的局,想让她尝点苦头。借升职加薪名义请她去会所的朋友是丁瑶扔钱买通的,进入会所之后她的各种遭遇也在算计之内。
丁瑶看不惯她假借咖啡馆的名义缠着宋杨,就让她咖啡馆开不下去。看不惯她在朋友圈里无病呻吟,那就给她找点事做,让她根本没精力去想谈情说爱。
一百万对丁瑶来说是毛毛雨,她有个能干有本事的哥哥继承公司,家里对她要求低,人年轻爱玩也没所谓,玩够了乖乖嫁人就行。童言不一样,圈子里都知道童家对子女要求严格,她把做正事的钱输个精光,回去能好?
不过她不好就对了,对于已经谈了男朋友的郁夏,丁瑶的敌意有明显降低,哪怕想到上辈子依然不太舒服,这种不舒服还不至于让她冲动到干出坏事。
但是对童言,对盯上宋杨并且积极主动玩倒追还在朋友圈里疯狂po图的童言,她忍到头了。
进会所玩了几个小时,童言就在刺激下输了个底朝天,最后结钱的时候别人拿起手机分分钟转款完毕,转完顶多感慨一下今天运气真他妈差,跟着让赢的人请客……童言这时候才发现她输过了。
玩的时候为了方便是直接拿筹码代钱,她之前就输光了一轮,又拿了一摞,结果又输光了。
账上的钱不够结,想绷的面子到头来还是没绷住,看她迟迟没转钱来,一起玩的问童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账上钱不够?那有多少给多少零头抹了无所谓。
还说呢,“不是哥欺负你一个女孩子,出来玩就得讲个规矩,咱玩牌从来是你情我愿,上桌之前就说好是玩钱,带得不多去玩别的也成,凑了这个热闹输赢得认。”
他说完就被人扔了筹码:“胡说八道什么?童家什么家底?童小姐会赖你的账?身上带的不够赶明再给也是一样的,都是自己人,没事。”
“不过道理也没错,妹子我跟你说,别的东西都能请玩牌输赢不请,要是输赢不作数以后谁还玩它?不玩钱有什么意思?”
童言笑得很勉强,说:“绑那张卡上钱不够,缓两天行不行?”
“行啊,有什么不行?不就是百来万的事儿。”
跟童言一起来在旁边玩其他桌游的听到这话都吓死了,她们以前也聚过很多次,自以为档次挺高,也就是找个高档一点的甜品店或者咖啡馆坐坐,点些看起来精致漂亮的食物拍拍。今天还是头一回来这家会所,本来也是想来开开眼界,结果真的开眼界了,这就是富二代的生活?玩个牌输赢就是百万以上,童言她真幸福啊。
K市学区房一平方也就两三万,百万都能交个首付了,她打个牌就输出去半套房子?这才多久?
早说过来玩的是两拨人,跟童言一起的有四个朋友,其中三个都在咋舌,剩下那个邀她们出来的心有点虚。先前有人找到她说只要在这天这时候约童言来这边玩,就给她十万,并且在会所里的开销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