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爬在滨江路人行道的栏杆上,笑得无奈。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么戏剧性的开头,你上次都没告诉我。”
“当时一团乱,觉得让你知道这个不是好事情,就算真有人做了局,只是想让你俩换过来,假如还有后手,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在真正发生什么之前我们不必想得太复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郁夏点头,说:“这几天周周就交给你了,我看他认死理,轻易说不听,阿越你能劝帮着劝劝,劝不了带他玩玩游戏什么的,别老去纠结这事。我之前就说,做了任何选择都要背负责任承担后果,童家这么大公司,没能力玩不转,童言需要学习不少,越往后压力怕是越大。”
一开始没人会逼她做什么,因为不熟,不便开口,待三五个月七八个月过去,家里的要求会逐渐加起来,想在集团内占一席之地就得拿出实力。说难听点,家当是父母挣的,他哪怕要捐出去谁也管不着,真到那天会怎么分配难讲,假使你总令他失望,最后的结果也会令你失望。
郁夏没对乔越期待太高,想着哪怕开解不了也就像现在这样,还能怎么样呢?
她小看了乔教授,或者应该说乔越在她面前实在太无害,几乎没亮过爪子,打死她都想不到,男朋友是个白切黑,小弟也快了。
他俩沿着滨江路走了一趟,郁夏开车将乔越送回小区门口,亲他一口跟他说拜拜。
乔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刷卡进小区上三十六楼。
他开门就听见童周把键盘敲得啪啪响,很快声音停了,客房里探出个头来,问:“我姐走了?”
乔越理都不想理他,这不是废话么?
乔越回屋去冲了个澡,出来想煮个咖啡,这会儿童周已经和童远聊完,人也坐在客厅,他拆了包薯片在吃,边吃边问:“我怎么觉得你戴着假面具在骗我姐,我姐真以为你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她知道你这么蔫坏?”
“不过我姐这人就是好过头,得有个凶残的在旁边帮她,不然她不得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就这事,让我遇上,我都不知道我能干出什么事来,人善被人欺啊。”
童周说这话,乔越一半认同,人善被人欺是真的,不过夏夏其实没那么好欺。
她行事光明磊落,但没有圣母病,拿这次的事情,她不是对童言没有看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针对她,现实会教做人。想想三月份的时候,郁夏从童家搬离,她为了融入新的家庭付出不少,为之后的生活也做了许多努力。想来童言从烘焙坊这边过去童家,需要付出的绝不会比她少,不去付出短期内没问题,但是没有感情维系的亲情撑不住的……郁夏这种态度乔越能理解,也尊重她,尊重她不代表自己不搞小动作,要是机会摆在面前他挺乐意给童言找点麻烦。
乔越边煮咖啡边听童周叨逼,两人当郁夏面很乖,一个比一个乖,背地里真是一个德行。
童周问乔越你这样我姐知道吗?
乔越说彼此彼此,你这样你姐知道吗?
就这他还嫌不够,又道:“夏夏人善良,但不会强迫别人跟她一起善良,真发现了顶多说我两句,有什么关系。”
童周特想一拳打爆他的头,他酸溜溜说:“你就这么安慰自己呗,我爆个粗口我姐都要说我,你在背后搞小动作她知道了不跟你分手?”
“那你试试看,你发消息去告诉她,说我带坏你让你回去跟童言拼了,你看她说什么。”
“……”童周薯片都不吃了,作势要摸手机,“你当我不敢?”
乔越端着刚煮好的咖啡嗅了嗅,似笑非笑看他。
十八岁的孩子刺激不得,童周说发就发,他顺手编辑一条:【姐你男朋友怕不是大学教授,你被骗了吧?】
郁夏:【?】
【他刚才跟我聊人生,说傻子才离家出走,让我赶紧回去把童言轰出门去,他还给我传授了很多独门技巧,你让我借住在这儿是认真的?】
童周造完谣就开始等回复,一等二等没等来,倒是乔越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乖乖喊了声老婆。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跟周周开玩笑的,夏夏你还不知道我?我真有心搞她她早凉凉了,至于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