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小声嘀咕:“不然等嫂嫂进门,咱们劝劝嫂嫂,让她吹枕边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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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夏是在乔家女眷的期待中嫁进门的。
太太王贞娘指望她管管乔越,让乔越认真吃饭老实喝药少点折腾。姨娘并庶女指望她和大家一样向往京里荣华富贵的日子,能够说动乔越早点搬家。两位庶女都十三四,耽误不起,再拖下去真的就只能同县里的大户结亲了。
假使换个人来,没准真顶不住,试想你夫婿在京城有一座体面奢华的大宅,你却要随他落户乡间,这落差有几人受得了?
郁夏却受得了,进门她就感觉不错,蒙着盖头都能看出来乔家的宅院相当宽敞,翻修之后面积比之前大了很多,乔越单独占一进,他那一进院里设有书房,又有给郁夏置放嫁妆的库房。至于说新房,布置得相当尽心,陈设同府城县城高门望户家差不多,该有的都有,住着挺方便,瞧着也舒适。
说起来,从进这个世界至今二载有余,郁夏只见过乔越一回,洞房这晚才不过第二回罢了。
她原想走完礼坐床沿边同乔越好生聊聊,又想仔细看看他,当日粗略一瞥,总感觉他身形略显消瘦,后来知府夫人帮忙说媒,也提到他比常人稍弱些。
纵使他不是头一回身子骨弱,就比如民国那会儿也是,郁夏还是没少过担心。
入洞房之前郁夏有一肚子话想说,结果等他二人往床沿边一坐,交杯酒一饮,啥话都没法说了。那么一小杯白酒下肚,乔越本来苍白的脸色就晕红起来,喜娘在房里那会儿他还规矩,等该出去的都出去,他就原形毕露了。
他伸手就要脱自己衣服,脱到一半瞅了郁夏一眼,说夏夏也脱!洞房呢!
郁夏忽然想起这混蛋曾经保证说再也不逞强再也不饮酒……她就忍不住伸手掐上乔越没二两肉的面皮,扯了扯。
脸颊被人掐着,乔越说话都含糊,他满是委屈看向旁边,控诉道:“真坏!你真坏!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黑心黑肺的曹王八手里抢过来你还掐我!”
信息量有点大啊,郁夏赶紧松手,替他揉揉脸颊,问:“阿越你说,谁是曹王八?”
“曹王八就是曹王八。”
“那曹王八他干了什么坏勾当?”
乔越当真仔细想了想,想起他爹前几天塞来供他学习的春宫图册,还说呢,洞房花烛夜少讲废话,提起长枪就是干,多干她几轮!
于是乎,曹王八就这么被乔越给抛到脑后了,他丁点没糟蹋新婚夜,学了好几种花样来为爱鼓掌,鼓得非常热烈。
郁夏还想趁他被交杯酒灌醉了打听剧情,事实证明就算是喝醉了,这货也很明白轻重缓急,他丁点没耽误事,做完抱着老婆睡得一脸餍足。
郁夏也觉得累,她睡过去之前还搭把手给乔越把了个脉,觉得还好,身上虽有不少问题但不要命,她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乔越这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陈年旧疾是熬人,好在并非急症,要根治虽然不易,要保养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也不太难。只不过方子要够精够妙,还得他认真配合。
新房里的喜烛一直燃到后半夜,房内的动静也隔墙传了出去,蹲门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巧姑听了一会儿,低笑着退开来,她麻溜的出院子去给太太报喜,半路上撞见苦着个脸的香桃。
想起两年之前,少爷是乡间地主的独子,香桃是贴身伺候他的丫鬟。如今少爷封了侯,香桃反而靠不上了。
这种事,任谁遇上恐怕都不好想,可人的际遇便是这样,就像新进门的少奶奶,从前是学官之女,说完亲就成了侯夫人,那可是超品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