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帮他想辙儿,谢谢不用。
你说帮他上曹家说亲,谢谢不用。
你问他是不是变心了,他还有脸说没有!这特么不是变心的表现?
王贞娘被乔越轰去同妹子打招呼去了,说他们母子跟着准备回陈乡,在县里住了一段时间,怪想家的。王锦娘没明白事情怎么从说亲跳到回乡去的,还在问曹家表姑娘那边要不要铺垫一下?至少跟房氏套个近乎,到开口的时候不至于尴尬。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越说不用了。”
“那姑娘他还想不想娶?”
“我哪知道他想不想娶,我为他操劳这么多臭小子啥事都闷在心里不跟我讲,我懒得管他。”
王锦娘不信她说的:“姐你赌气的时候就这么说,回头小越有什么事你跑得比谁都快,你最着急。”
“真不管!这回铁定不管!臭小子气人!”
隔天,县尉府上小聚了一场,又一日,乔越同王贞娘返乡,乔越再三提醒赶车的仔细他的种薯,听人家保证说铁定出不了岔子,这才放下心,倚在车厢里阖目小憩。
他原先着急成那样是怕郁夏被黑心肠的姨母和表哥骗了,怕她中曹家人的套。现在人已经从虎狼窝里抽身,太太平平离开本县,那就不必担心。
在一起这么久,乔越的忍耐力和自制力比最初强了很多,他想过的,比起煞费苦心偷偷见个一两面,不如多用点心在地里。如今夏夏人在临州家中,郁子孝很疼女儿,她那边不会有事,自己早日做出成绩才好风风光光上郁家提亲。
虽然说夏夏不在意别人咋说她,乔越还是不想听人讲闲话,不想听人家同情她嫁个乡下泥腿子。
他老婆是应该被人羡慕的。
想做出成绩不止是为了挺直腰板去提亲,也是为了能给曹耀祖厉害瞧瞧,在人治社会,要弄他总归得比他能耐。乔越想过了,曹耀祖兴许的确是当官的料,明年可能就会起运,往后平步青云,但他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会玩弄权术的多,会搞杂交让作物实现飞跃式增产的有几人?
乔越忍着对老婆的挂念,让自己投身到种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入了夜躺在床上才去回想以前美滋滋的生活。第二天继续监督耕地准备种马铃薯需要用到的肥料,他的生活也是规律且充实的。
乔越反复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他沉下来了,曹家却没沉下来。房氏完全没觉察到郁夏玩的小心机,当真以为她心里对曹耀祖有念想,只是姑娘家矜持不好意思明里表露。
她又问了一次,问儿子当真想娶郁夏?
曹耀祖点头说是,让母亲做主。
房氏就提笔写了封信,命家奴送往临州,在这封信里,她把郁夏夸出花来,说很喜欢外甥女,恨不得长长久久相伴,又说什么亲上加亲是美事,问郁子孝看耀祖如何?说他俩若能成其好事,那九泉之下的妹妹也该放心了。
房氏特地挑在郁子孝生病的节骨眼去信,就是盼他想清楚,郁夏该许人了,否则当爹的要是有个万一她怎么办?
可惜郁子孝非但没有万一,这段时间里还让郁夏养得气色饱满,他展开信粗粗扫过,便气坏了。
曹耀祖狼子野心!
房氏欺人太甚!
第193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郁子孝气过一场,憋着劲儿回去一封文采风流的回绝书,送出去后还同女儿郁夏感慨说:“只当少年人多轻狂,经事便知收敛,不曾想曹耀祖心眼如此之多,远多过府学生员,要不是我儿机敏,为父险些叫他诓了。”
郁夏斟上热茶,送到郁子孝手边,宽慰说:“父亲消消气,莫为无关紧要之人动肝火。”
“曹耀祖看似有温恭之貌,实则包藏虎狼之心,他为经济仕途算计姻缘,你姨母呢?同你娘还是亲姊妹,明知曹耀祖所想所图,非但不劝反推波助澜。为人母,她没教好儿子;为亲为戚,更是丧了良心,实在缺德……”
读书人气愤起来,张嘴就是一套套的,看他话说急了双颊都涨红起来,郁夏又是一通好劝。郁子孝反问女儿:“我的儿,你不气?”
郁夏摇头。
“假使我对姨母推心置腹,换来她百般算计,气也气死了。可事情并非如此,初初进府我心生古怪,便有防备,后来这些事没太出人意料。于姨母,表哥是亲儿子,我是外甥女,为儿子当然能算计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