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都没你儿子矫情,谁家大老爷们这么重皮相?”
“……”
难听以及更难听的话他都说了,既然敢说,郁二爷也不怕得罪人,他喷了个爽,等憋着这口窝囊气出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吩咐送客,一环扣一环把郁大老爷都看懵了。
蒋太太被请出去之后,郁大老爷皱眉说:“不治就不治,那番话过了,这几日二弟你很反常。”
郁二爷端过已经冷掉的茶水,咕咚灌了两口,狠声说:“我不光想骂他,我恨不得打死他个龟儿子。大哥你说我过了,你要是知道那王八蛋干过什么,你一定收回这话。”
“你说,我洗耳恭听,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了不起的恶事。”
郁二爷作势要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闺女从前那么苦,难得开朗起来过上正常的生活,还去提这些糟心事做什么?让她想起来又得难过。
“算了,大哥你只要记得他蒋仲泽是王八蛋是龟孙子牲口不如就行,再有上门来替他求医都轰出去,别放进来,这满宅的药香都让他熏臭了。”
兄弟上回是说蒋仲泽同夏夏有怨,今日一看,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背后铁定还有隐情。他不想多说,郁大老爷就没再追问,吩咐门房说蒋太太再来就告诉他主人家不在,别放进来。
门房听进去了,还在猜想蒋太太啥时候会再来,她人来了具体又该怎么说……第三次来的却不是蒋太太,而是蒋仲泽本尊。
早些时候蒋仲泽就听说郁夏来南省了,但因为这阵子总是麻烦缠身,他没仔细打听,过来有两天,该听见的传言他就全听见了,哪怕听人说乔二少的心上人是妙春堂郁二爷早年走失的女儿,他也只不过信了五分,心想说不好是乔越做了个局,为了给夜莺抬身份。
这个猜测被蒋太太打破了,蒋太太憋着一肚子火回来,蒋仲泽听到动静还想问她成了没有,结果一看脸色心就凉了。
“他们还不松口?”
“不止不松口,还侮辱人,说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这叫什么大夫?”要不是一直以来的教养不允许,她都想呸上几声。
蒋太太来回踱步,走了两圈停下来说:“他们大老爷原本有心想施以援手,是让黑心肝的歹人给拦住了,不知道郁二爷同我们有何过节?我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得罪过他!”
到这里,蒋仲泽本来不愿意相信的传言就坐实了,他恼恨不已,跟着一拳砸在桌面上。
“怎么了?儿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走到这步,不说也不行,蒋仲泽心一横,把他刚才听说的事讲了出来,他告诉蒋太太,早先钱雪收买四方会想动的那个郁夏就是郁二爷的亲女儿,说是从小走失,刚找回去的。
得知此事,蒋太太胸口一阵疼,闷着疼。
所以说还是钱雪那扫把星害的!
是她去招惹郁夏,把妙春堂给得罪了!也是她不要脸爬上仲泽的床,还想靠这个把蒋家绑到钱家的沉船上!算计落空之后,她妈就跟个泼妇是的抓烂了仲泽的脸!还不是简单的破皮,她下了狠手,给抠了个血肉模糊……
真不该那么轻易把人放走!
蒋太太悔得不行,她这会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闷了一会儿说:“我们都同钱家撕破脸了,你伤成这样还是钱雪她妈害的,郁家怎么还记这个仇?除了眼瞎看错钱雪同她订过婚之外,我们做了什么?是!当初你是去永福百货当过说客,请她为钱雪出场,她没答应,我们也没以势压人,怎么还记上仇了?”
哪怕知道这层关系,蒋太太还是不解,走到这一步,蒋仲泽不敢隐瞒,就把他藏得最深的秘密说了出来。
“妈你不知道,郁夏她恨我不是因为阿雪的成人礼,也不是因为后来那一出。”
“那是为什么?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事有点难以启齿,蒋仲泽掐头去尾总结说,“我以前跟郁夏好过,后来喜欢上阿雪就同她分手了,还不止,我还占了她清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