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郁春,陈素芳都没脾气了,撇撇嘴说:“要不是差了那么多,她会嫁给你哥?得了,你好好读书别想这些,家里有我镇着出不了事,她要折腾由她去,要出钱出力没有,明知道是赔本买卖傻子才给他出钱!”
“……那要是她搞出大动静来?”
陈素芳想了想,说:“你别看你哥整天混日子,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郁夏在接受全生产队感谢的时候,郁春在忙着为生意开张做准备,她在添置东西。郁夏在家里吃了最后一顿,同乔越一起让他爸送上火车的时候,郁春基本已经准备好了。
她也是个坚定的人,说要卖烧烤,还真打了副烧烤架子,又买了些煤炭,并且如她早先计划的那样在县里找了个租屋。这时还不兴什么押一付三,她和房东说好每个月初给钱。房东想着万一哪个月她给不上把人轰走也不吃亏,就应下来。
郁春已经在准备削竹签子整原材料了,还想用素菜练练手,差不多就出摊去。
她原先计划去中学门口,让高猛泼了冷水,说哪个学生有钱吃这玩意儿?
想想也是,这年头学生怪穷的,她又重新考察了一遍,换了个人来人往的十字路边。
啥都准备好了,只等练手艺了,郁春就在租屋想点火试试,结果费老大劲儿没把煤炭点燃,她让高猛想辙儿,高猛在乡下也只烧过柴火灶,哪碰过什么煤炭,就没搭理她。
郁春是急性子人,气啊,她舀着一勺油浇在煤炭上,跟着引燃火柴往里一丢,火苗一下蹿得老高,头发帘儿都给烧焦了半截。
这头郁春正艰难的和煤炭做着斗争,那头郁爸送走二闺女之后直接回了村里,他回来就去了趟大哥家,同老爷子商量说想把自家那个茅顶换了,换个瓦顶。
“爸你看夏夏都处对象了,我想着咱家也得规整规整,要直接起个新房子手里没钱,买点瓦片来换个顶应该还成。爸你给我参谋参谋,我换个顶行不?”
郁大贵蹲在屋檐下,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点头说想换就换吧,换个顶是要好很多,不漏雨不说,顶上弄两块玻璃瓦采光也好。
“老二你钱够不?不够问你妈拿点,一家人不计较这么多。”
郁爸直说不用:“我这有一百,夏夏妈手里两百,哪怕花了一些,加一起也顶上城里人一年工资,买几摞瓦片还不够?”
这话听着实在,郁大贵就不再劝,说要出力来喊人就是,别说整个郁家,因为郁夏的关系生产队上谁不高看他们一眼?乐意帮忙的不知道多少!
郁爸听着这话就咧嘴笑,这闺女啊,就是争气,争气又贴心。
从那头回来,郁爸就寻摸到灶间去,郁妈看见他便问:“人送走了?”
“走了!我看他俩上的车!”
郁妈舒一口气:“早先二妹老不回家,我心里惦记,这次她带着对象回来我还是不踏实。闺女看也看了,她早点回校也好,让乔越在咱家住着,我这心里就放不下来。”
“行了,不说这个,她妈……我和你说件事,前头二妹带她对象回来我就合计着,现在人走了,我想着把咱家这房顶换换,把茅草掀了换瓦片盖上。”
郁妈心里咯噔一下。
“这房子不挺好的?”
“还挺好呢!早先你不是恨不得推平了盖个新的?”
郁妈就嘀咕说:“那得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