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寂时刻,她总会回忆起自己的阿玛与额娘是多么的疼她,宠她。
可在他们尸骨未寒之时,自己……自己却是做出这种伤风败德之事,新月羞愧难当,更是内疚不已。
还有面对络琳的声声斥责,新月口口声声说不想毁灭别人的幸福。
但每当夜深人情,每每想起珞琳的斥责声时,新月常在暗问,自己……真的……没有想过……想要把努达海夺过来吗?
不,她想过,她想过,她真的想过,她曾经甚至想过,凭着自己身为皇家格格的名义,以靠着皇权与失去亲人的怜息之情。
现今,那些不敢想的,全都回了来,那些真实的,就算欺骗了所有的人,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自己所起的那些一切的念头,全都展现在新月面前……
她竟然曾经岂图用自己阿玛与额娘的死,来博得皇上的怜息之情,竟然,想着以此,将努达海夺过来。
而至自己的亲弟弟于不顾,现在……新月才开始无比想念着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她也知道,皇上,誓必不会把弟弟还给她的。
她的自私与无耻,她的不孝与不忠,全都就这般摆在她自己的面前,令她……痛不欲生。
而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她与努达海之间的情与爱。
可现在努达海已经死了,而他们之间的爱也给了别人最大的伤害,且是无法挽回的。
而努达海,也为了这份爱付出了生命,她不知道该恨谁,或许是自己?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如果这一切能够挽回,或许她会选择远离努达海。
但现在说这些,一切都太迟。
新月只能每天徘徊在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情况下,犹如活死人般,她快疯掉了。
最终,新月出家了,心灰意冷,竟比得小燕子还提前出家了。
出家之意,乃是在雍正帝与胤祥默认的情况之下。
新月每剪掉一缕头发,心里就更是冷上一分。
努达海,这是我们的罪。
我们让疼我们爱我们的人失望了。
我们的罪,现在由我来偿还。
一辈子,我愿在佛祖前忏悔。
如果一辈子不够,我愿生生世世在佛祖前忏悔。
只恨君生我未生。
只恨与君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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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事,算且一过,且说说那边令妃家的亲戚,福伦的妻子,福尔康的额娘,福家福晋。
福伦的福晋与往日一样,且又比往日更是诚心几分来佛前拜佛。
皆是因为令妃已有身孕,虽说被皇上禁足,但在他们福家看来,这未偿不是一种保护。
虽说五阿哥因还珠格格之事,而被皇上所不喜,但若令娘娘,此次生产得一子,无论是对令妃异或是他们福家,都是好事中的重中之事。
故而福晋才会如此这般郑重入了佛堂,更是比平时多加了数倍的香油钱。
“哟,我道是谁,看着这般眼熟,”就在福尔康的娘亲虔诚求佛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哦,真是好巧,”福尔康的娘亲转身,看着站与自己身后的,竟是平时达官贵妇人之间的熟人,乃是一都统夫人,想着这福伦一家虽说是包衣出身,但自从与令妃交好,倒是眼光颇高,平常作了在皇上面前以外,在其他人面前,皆处处假清高,处处显得好似比别人高一等般,令人厌恶不止的小人得志的模样。
还自予是好的,瞧不上与别人有所关联,一心吧唧着令妃,却不想,别人也不一定能够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