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
方秋白没有走远,他知道,皇上过会儿定会急匆匆地出门。便靠在一处大理石的雕栏旁,双手在前面交叉,耷拉着头打瞌睡。在这里守着,方便皇上传唤,不为过!
如今已入秋,天气渐渐转凉,尤其是大清早的时候,让人倍感清冷。
果然,没过多久,唐煊急匆匆地奔出御书房,只是简单地洗漱一番,从他焦急的样子不难相像,洗漱也是林俊泽提醒的!
“皇上!您要去哪儿?刚刚苏醒,还要多加修养才是!”方秋白急匆匆地跟上来,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
“方秋白!你居然敢欺君!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妖妃就出事了,你却说妖妃回了明月阁!”唐煊一把揪住方秋白的衣领。
“草民……草民知罪!当时……,草民也是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方秋白吓得脸色煞白。若不拖延时间,他怎么能见到苏小妖,怎么去问当时的真正情况!
“皇上是想去哪里?奴才为皇上备撵!”王公公上前,恭声询问。
“天牢!”唐煊一把甩开方秋白,大步走下台阶。
“皇上!”林俊泽追了出来,蹭蹭跑下台阶,低声提示“珍妃一事恐有蹊跷,臣拙见,皇上应先去珍妃的寝宫!”林俊泽说着有意无意地指了下方秋白。
唐煊心里现在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先怎么做才能救苏小妖,林俊泽的话有道理,也大概明白指方秋白是什么意思,是想开棺验尸吗?对!先这么做才对!免得时间久了,被人做手脚!
“去珍妃宫里!”唐煊一声令下,肩撵已抬到身前。
带上方秋白,一帮人急匆匆地赶去珍妃的寝宫。
第五卷 开棺验尸
永禧宫。
宫门上已经挂上了白绫,永禧宫的宫人都穿着白色的丧服。
珍妃的灵堂就设在永禧宫主殿,却是一个布置简单的灵堂。皇上正是龙体染恙,珍妃这边若大肆办丧事,恐落个冲撞龙体之嫌。
大大的黑色“奠”字挂在正中,前面便是珍妃的棺木,两个宫女跪在珍妃是棺木前守灵,火盆里还烧着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
珍妃的父亲夏将军精神萎靡地坐在一侧的藤椅上,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很多,本是一头黑发,竟隐现几根银白。
见皇上前来,本是死寂般的主殿,一时间多了些许生气,一帮人零零散散地向皇上叩拜。
“皇上!为小女做主啊!小女死的冤呐!”
夏将军老泪纵横,脸上的沟壑痛苦地拧成一团,跪在地上向皇上爬了两步。
“扶夏将军起身!”唐煊向一侧的太监扬扬手。
他并未应允什么严惩凶手之类的话,即使是苏小妖真的杀了珍妃,他也想偏袒苏小妖!他眼里,珍妃连苏小妖的一根毫毛都比不过!
夏将军颤颤巍巍的起身谢恩,屁股刚碰到藤椅上,皇上的一句话让他又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开棺!”唐煊的口气是不容反驳的霸道,向方秋白做了个眼神。
“皇上!”夏将军跑过去,趴在珍妃的棺木上哭着说道“……皇上!小女死的冤啊!臣恳请皇上,让小女能得以安息!”
“扶夏将军进去休息!”唐煊扬声喝道。
几个小太监上前将夏将军从棺木上拖开,夏将军哪里肯罢休,逝者已矣,哪里有开馆的道理。
“皇上!看在臣戎马一生的份上,看在小女伴皇上三年的份上,让小女安息吧!”夏将军苦苦哀求,已没了往日在朝堂上以老为尊的样子。
唐煊暗地里深吸一口气,忍住发火的冲动,声音尽力和缓地说道。“夏爱卿!朕开棺就是为了查明珍妃的死因,以便为珍妃找出真凶!”
“真凶就是妖妃!!!”太后的声音徒然从宫门处传来。她在宫人的搀扶下,一面倦怠地走进永禧宫主殿。
“母后怎敢一口咬定?当时在场吗?!”唐煊屹立在房中,却没有回头看太后一眼。在有朝臣在场的情况下,他还是首次与太后公然顶嘴。
太后扫了眼一侧的夏将军,面子上自是有些挂不住。接着便恢复太后该有的尊贵“那么多的人在场!难道都串联一气诓骗哀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