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就像那清风一样的飘走,消散。抓住最后的执念,愿化作的尘埃,还能保留最后一丝意识,在那意识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盘旋在空中,生生世世地守望着她,追随着她……
苏小妖的眼泪好像在这一刻流干,看向一侧脸色惨白不省人事的林俊泽,她瘫软地靠在墙角处,好像被抽干了灵魂,目光呆滞而空洞……
隐约好像看到了一身白衣胜雪的方秋白,他带来了很多人,方秋白扑到她的身边,嘴里好像喊着什么,她听不清,耳里什么都听不到。
她倒在方秋白的怀里,好像找到了一丝心安的依靠,任由泪水从眼角再次滑落,任由漫无边际的黑暗袭来……
………………
恒消失的那一刻,林俊泽被砍断手臂的画面在苏小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一遍遍地,没有休止地重复。
终是禁不住那些片段的纠缠,她从昏睡中惊醒,忽地坐起身,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方秋白从一侧走来,见她醒来,他舒口气,坐在床边,递上一杯温茶“先喝点水。”
苏小妖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地仰头喝尽,好像舒服了很多,情绪也稍稍平定下来。眼角扫过这间房间,丝绸被褥,锦缎床幔,红木座椅……
房间的色彩搭配偏于华丽,虽比不上皇宫的物件高档,却也是个有钱人家才能布置得起的!
看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苏小妖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这是哪里?猛然想起林俊泽,也顾不上询问这些。
“林俊泽呢?你看到林俊泽了吗?”苏小妖抓住方秋白的手臂,急切地询问。
“他在隔壁!娘娘不用担心!”方秋白温声说道。
苏小妖松下一口气,接着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他的……手呢?”
“……”方秋白的身形一顿,没有说出话来。接着淡淡一笑“娘娘先躺下再休息一会!”说着就帮苏小妖盖上被子,欲扶着她躺下。
苏小妖的心房狠狠一沉,推开方秋白的手,她抱住双膝,小脸埋在双臂间,再次热泪盈眶。心里不是已经有个答案了吗?怎么在确认的时候,她还是接受不了?
那是他的右手,握剑的手,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这比失去他的生命还要残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又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都要受到伤害!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方秋白看着她哭得上都的双肩,他的手缓缓抬起,本想给她些许安慰,可想到两个人的身份悬殊,他缓缓放下自己的手。
过了稍许,他低声说道“暗自伤心何用?倒不如找出幕后之人,给予重击,以解心头之恨!”
苏小妖的哭声嘎然止住,埋在双臂间的双眼迸出刻骨的恨意,全部的全部都是那幕后的人设计!若不是那人,恒怎么会为了救她魂飞魄散,林俊泽怎么会失去手臂!事到如今,她怎么还能任人宰割!!!
“这是哪里?”苏小妖出声问道,声音沙哑又让人感觉到寒冷。
“京城的丽春院!”方秋白转身不再看苏小妖,淡淡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接着他补充一句“娘娘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