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听到那夜夜啼哭的女人,主仆两人吓得夜夜睡不着。在杨嬷嬷那里得知,那是个人而不是宫里传的女鬼,渐渐也就习惯了!
清妃可怜那女人颜貌尽毁又手筋尽断,起先靠近那女人,那女人会四处躲藏,清妃心里也会怯怕。几次接触两个人都不再那么紧张,那女人能安静地坐下来听清妃说话。
那女人很喜欢听清妃说话,脸上总能漾起一种亲切的感觉。这要比跟她住了多年的杨嬷嬷强的多。
杨嬷嬷说,许是清妃的口音跟大家不同,有些家乡味,至此那女人才会对清妃亲切。
他乡遇故知,清妃难免有些兴奋,特意讲了家乡的习俗和一些风景名胜,果然那女人听得很开心,脸上不时有向往的神色。
清妃问过那女人的名字,那女人就好像听不懂一般,眨着浑浊的双眼就好像不是在同她说话。清妃见状也不再多问,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已。见那女人身上有股浓郁的臭味,便命冰蓝去热水。
冰蓝按照吩咐在浴桶里放好热水。
“杨嬷嬷!带着她去沐浴!冰蓝!在我的柜子里找件干净的衣服。”清妃吩咐道。
可那个女人说什么都不跟杨嬷嬷走,挣开杨嬷嬷的手又跑回清妃的身边。
“嬷嬷带你去洗澡!听话!不然娘娘再也不理你了!”杨嬷嬷耐心地哄着她,说着便扯住她的手腕。
女人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唔唔”声,用力推开杨嬷嬷,抱住双肩躲在清妃的身后。杨嬷嬷见状刚要上前,将那女人拉走。
“杨嬷嬷!还是我带她过去吧!”清妃温婉一笑,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我可以带你去洗澡吗?”
那女人没有躲,任由清妃抓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向浴桶。当那女人看到水中的倒影吓得抱头尖叫,蹲在地上说什么都不再起身。
清妃和冰蓝哄了好一会,那女人总算进了浴桶。清妃站在女人的身前跟她聊天分散那女人的注意力,冰蓝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帮那女人洗净了身子。
“娘娘!你看!”冰蓝指着那女人的背叫了一声。
清妃急忙走过去看了一眼,不禁愣住,那女人骨瘦的悲伤居然有个“唐”字的烙痕。看向一侧的冰蓝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怎么了?”
“娘娘有所不知!唐家的家养奴后背都个唐字烙痕的!奴婢身上也有!这是王爷定的规矩!也是……”也是唐家奴的标志。冰蓝不痛不痒地说道,但是怕后面的话大不敬就没说出口。
清妃微微皱眉,仔细回想,在家的时候好像有听说父王定下这么一条规矩!凡事卖身给唐家的奴隶,在后背都要印上“唐”字做标记,代表这一辈子都是藩王唐礼家的奴隶。从那刚劲洒脱的字体,清妃一眼便看出那是家父的字迹。
这个颜貌尽毁的女人,竟然是自家的奴婢。当年随她出嫁的人就有冰蓝一个,再无她人!按理说,唐家的家奴一辈子只能呆在王府,怎么会来到遥远的京城?还落到如今这番田地!
清妃命冰蓝将那女人穿戴完好,自己坐到一侧的圆凳上,仔细回想家里还有谁来了皇宫?在她之前也没有人嫁进皇宫……
“冰蓝!你还记得十七年前的明珠吗?”清妃隐约忆起从小伺候她的贴身婢女明珠。
“明珠?明珠?”冰蓝仔细地回想了许久,也没想起那明珠是谁。
“在我五岁以前,一直服侍我的明珠!五岁之后,明珠就走了!你比我年长,你应该记得明珠去了哪里!”清妃有些焦急。
“哦!奴婢想起来了!”冰蓝一拍脑袋,总算想起了明珠……
……………
苏小妖正在睡觉,便被冬雪唤醒,苏小妖有些不悦,但还是将小脾气隐忍下来。毕竟她现在是瑞嫔,还是收敛一些的比较好。
“娘娘!皇后和惠嫔来了!”冬雪看出娘娘脸色不悦,声音也有些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