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那年,她还不懂……
睡梦中,苏小妖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回到妈咪跳楼的那个下午……
那天她正在家里练习劈腿,一只脚放在与她个头一样高的架子上,手里还拿着唐诗宋词死记硬背。妈咪是个古典舞蹈老师,特别喜欢古典文化,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有这方面的爱好,不管小妖喜不喜欢,还是强加在小妖身上!
妈咪本来在舞蹈房监督小妖练习,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唤走了妈咪。
小妖见妈咪不在便和干哥哥冷御哲去舞蹈房的外面玩耍,小妖提议要玩捉迷藏。瞎子由冷御哲来当,她便跑向四楼的阁楼。妈咪正在阁楼里跟那个女人谈话,她便躲在阁楼的外面。
“你说谎!浩诚怎么会跟我离婚!”妈咪拿着手中的一张纸看了一眼便摔在对面女人的身上。
“苏太太!我再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浩诚不忍心将离婚协议书当面给你,便让我来转交!只要你在上面签字,这栋五层别墅留给你!我还会给你一亿美金,供你抚养女儿!”女人一手环胸,一手接住那份离婚协议书。
“不……不会的!浩诚怎么会跟我离婚!他跟你在外面的事,我早就知道,我都原谅他!只要他别抛弃我们母女,我都可以原谅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离婚!”妈咪靠住阁楼的窗子,不住地摇着头。
“浩诚就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才会让你先签字!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会走上法庭!你也是个知名舞蹈家,将离婚这种事闹大,对你对浩诚都没好处!”女人又将离婚协议书拍在妈咪的手上。
妈咪看着手中的那张纸,双手颤抖得几乎无力捏住那张单薄的纸。
“为你的女儿想一想,她的爸爸在外面有女人,这种事被学校的同学知道一定会耻笑她!你还不如答应离婚,对大人对孩子都有好处!我和浩诚商量过,他会经常回来,跟你扮演夫妻瞒住湘绮!我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希望你也能做出让步!”女人说着递给妈咪一支笔。
妈咪咬住嘴唇,眼泪沿着脸颊划下,砸在那张纸上,晕开一朵水花。突然她抬起头,仔细地盯着那女人的脸,极其平静地问道“真的是浩诚让你来的吗?”
女人用同样平静的眼神盯住妈咪的眼睛,点了下头却没有说话。就在妈咪低下头的时候,女人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心虚。
“由浩诚了抚养湘绮!”妈咪盯着手中的那张纸,口气平静,话却说得极具重量。
女人想了想“好!只要你答应离婚!”
妈咪紧紧捏住手中的那张纸,另一只手颤抖地接下那只笔。狠狠咬住嘴唇,渗出一片殷红还不自知。终于艰难地下笔,以最快的速度写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我会让浩诚晚上过来接湘绮!”女人第一时间抢下那张纸,折好放进包里。微微仰头神色高傲,踩着高跟鞋离开阁楼。
小妖歪着头看着那女人离去,这个阿姨来过家里很多次,每次与妈咪都是很要好的样子!为什么这次与妈咪说了几句话,妈咪就会伤心得哭了?刚刚年满七岁的她,哪里知道什么是离婚!
妈咪无力地靠在阁楼的窗子旁,神色木然地半低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绛红色地板上。那一滴滴的晶莹连在一起,反射日光射出来的光芒刺痛了小妖的眼睛。
“……妈咪!”小妖跑过去,站在妈咪的身前,声音不知为何会哽住。最近她经常看到妈咪偷偷落泪,可从没像今天哭的这样伤心。
“湘绮……”妈咪半蹲在地上紧紧抱住小妖,下巴抵在小妖的肩膀上,不消刻那里晕湿一片。
“妈……妈咪!为什么哭?”小妖搂住妈咪的脖颈,小脸贴在妈咪的肩膀上,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妈咪……,妈咪没事!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妈咪在小妖的背后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接着笑着说道“湘绮又在偷玩!不好好练舞,看妈咪不惩罚你!”妈咪说着轻轻地咬了小妖的肩膀一下,这是她每次对小妖的惩罚!
“妈咪!湘绮再也不偷懒了!妈咪不要哭好不好?湘绮这就去练舞!”小妖说着就要挣开妈咪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