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现在的西门吹雪放弃了追寻剑道,而是在他的心中除了剑之外有了牵挂,他会担心柏念云的安危,会留意有关柏念云的一切,会在自己的生命中刻下属于柏念云的名字和故事。
剑之一道,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领悟,西门吹雪曾经以为剑道便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顺着剑的指引不断的挑战自我最后登上属于剑道的最高峰,而今的他却将剑道定义为了守护,因为心中有需要守护的珍宝,所以剑道变得有情,却又因为这份情让他明白了守护的意义。因为需要守护珍宝,所以必须不断的变强,因为只有不断的变强,所以才能更好的守护心中的珍宝。
西门吹雪是个心性坚定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有所改变,既然已经决定了用手中的剑去守护心中的珍宝,那么他便会朝着这条剑道之路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窗外的阳光渐渐的透进房内,西门吹雪低下头在柏念云的额上印下一吻,随后轻柔的放开念云起身离去。
当阳光晒到柏念云的眼睛时,扇形的眼帘微动,白皙的手掌不自觉地覆上了眼睛。起身四处望望,虽然四周处处充斥着西门吹雪的味道,但很显然他已经不在这个房间。柏念云怔了怔,随即轻笑,这个时候西门吹雪大约是在练剑的吧……拍拍脸,柏念云提醒自己已为人妻,应当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西门吹雪平日里练剑之处,除了西门吹雪外,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在其中,白衣胜雪,剑光浮动,陆小凤懒散的靠在一旁的长廊,似是还未完全从睡梦中醒来,而花满楼则是安静的坐在一边,紧闭着的双眼让人丝毫不觉得此人眼盲已久,反而感觉他是在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芬芳。
柏念云提着食盒走来之际,望着眼前看似和谐却又互不干涉的三人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还未等三人开口,便笑道,“你们真是好兴致。”
以三人的武功早就察觉到柏念云的靠近,可偏偏却谁也没有说。
此刻柏念云的话音一落,陆小凤手中的折扇在空中一转,嬉笑道,“本来是想睡它个三天三夜,可有人实在不够意思,连口酒都舍不得!”
柏念云没有理会陆小凤,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自然的把手中的丝帕递给刚收回剑势走来的西门吹雪。
“啧啧啧。”陆小凤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的叹气,“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个女子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西门吹雪眼眸从陆小凤的身上扫过,“你的女人还少?”
花满楼微微一笑,接道,“女人虽多,却也不一定是他的。”
陆小凤被他的两位好友接连调侃,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摸了摸胡子,转移了话题,“好香啊!本以为今天早上是吃不到念云做的早点,没想到啊,看来有人昨晚似乎不够卖力!”
柏念云脸一红,她的脸皮实在不像陆小凤一般厚,哪有人大早上的就说这样的话的?
西门吹雪一顿,随即冷声道,“叫西门夫人!”
陆小凤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不可思议的冲花满楼道,“他说什么?让我叫柏念云西门夫人?!”
“柏姑娘现在已经是西门夫人,不这么叫你还能如何?”花满楼依旧是面带微笑,他也觉得叫柏念云的名字现在不大妥当,毕竟俩人已经成亲了,从陆小凤嘴里叫的那样亲密对柏念云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尽管他们都是江湖人士可以不拘小节,但对外面的人来说他们未必也是看待的,更何况,陆小凤的名声也不都是那么好的。
陆小凤摇头叹气,眼中似乎有些惋惜,他不是个笨蛋,相反的,他很聪明,西门吹雪或许有反驳他玩笑的意思在其中,但西门吹雪和花满楼的意思他也很是清楚,不管他再怎么豁达,再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别人的声誉还是应当留意的。
气氛有些冷凝,柏念云打开了食盒,冲三人道,“好了,别说那些了,花满楼你也来尝尝我的手艺,可别都让贪嘴的四条眉毛都抢光了!”
花满楼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一边颔首表示感谢,一边接过了柏念云递上的竹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