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谁对谁错,事实上这让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都传承有续,而非西方经历一次洗牌,就全部被催毁。
所以段断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干脆不管,由着敏之自己来弄,他是大唐人,他从小也是受大唐传统的教育,他自然知道什么更适合大唐。
他不管敏之,可不代表敏之能放过他。敏之逼着段断和唐依把他们会的都写出来交给他了,不管现在有用没用,先落于文字,将来总会有用的。气得段断和唐依恨不得把敏之打出去,可是又没法,老实的在家挖空心思把自己的专业尽可能的默写出来。顺便段断还把当年那些论文都结集交给了敏之,那些他大部分都没用上,好多物种大唐根本就没有,让他怎么弄,由着敏之去折腾去。
可这远远不够,于是敏之又开始大肆收集各种专业书籍,没有专著的,他就派人去找人口述,自己写了来,回来再总结,等大唐没有了,他就请西市的胡商们从各自的家乡带,还让行走各地的大唐舰队帮他去收集。文字不通,没关系,再找人译成汉文放到学堂里让大家学习。
为了更好的利用那些书,此敏之又开了外文系,专门学习那些国家的语言、文字,用来翻译新书,也顺便能为大唐通译储备人才。这其实也是无心之矢,没想到随着大唐的舰队纵横海上之后,这些人全成了香饽饽,还没毕业就被人眼巴巴的定下了,成了敏之学堂里最热门的专业。
有时段断和唐依去参观时才发现好多西方的科学典藉竟然已经都有了,他们有空时也帮敏之整理分类,那里已经有了后世综合大学的雏形了,而这些其实都不是段断他们教的,而是敏之和他的团队们自己摸索出来的。
小胖子和衡儿从小就是敏之的亲传弟子,自然也是他最热情的追随者,有新书他们兄弟一定会跑过去先睹为快。
“唉,有时我都怀疑,是我们是穿越的还是他是,有时我们想不到的,他竟然想了、做了,还做得挺好。本来还想着让小胖子学做大唐人,当个纨绔子弟也不错。结果好了,大唐也成这样了,咱们算不算是殊途同归了。”段断摇摇头,轻轻笑叹了一声。
“咱们那会从小上学,考中学、考大学、几个是自觉自愿的?都当完全任务在学习。而小胖子他们可是自动自觉去想学的,所以这点就比咱们那会强。”唐依可不同,她乐于看到小胖子和衡儿的改变,或者说,他们不是改变,而是他们找到乐子了,他们在没有考试的压力下,学得非常开心,也都学进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唐依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对孩子的要求又不高,反正大唐也不如咱们那会的竞争那么大,这样就好,玩着学,学着玩,又不求他们像我们这样读一肚子不合时宜”
“无所谓了,我们来了十四年了,我们所知的其实都已经交给了大唐,想想我们改变了什么?不,应该说,我们其实主观上并不想改变什么,我们终究还是自私,我们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所以我能办统计局,我能冷静的看着那些人一一落马,却无一丝的快意。或者就像你说的,我们从小就按部就班一步步的走过来的,把很多事看得太淡然了,只要与自身无关,就不肯多想。
敏之不同,所以小胖子他们也不同,他们是大唐的一份子,他们想做事,所以想多学习,热切的想改变,还想走出去,看看世界。意识的不同,所做的事情就会不同。”段断喝了一口水,轻轻摇摇头,笑了笑。
“你说我们当时抄了那么多论文,我们用过几个?现在扔到大学里,人家就真的一个一个的试验起来了,没有种子,就去让人找;用真金白银去换;换不来,让舰队去抢。还有玻璃作坊,我们偷偷的做了,用胡商的名义赚大唐的钱,现在,大学人家自己做出来了,把我挤兑得没地站了,你说说,我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段断‘气乎乎’的说道,但唐依知道,段断一点也不生气,他是真的高兴,他没做到,或者他不敢做的,敏之都做了,而且做得很好,他觉得很欣慰。
“这些事他能做,我们却不能做的。”唐依笑了。
“是啊,就这样还怕人家说敏之是我们手中的枪呢。”段断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