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谁不知道自己家老娘不顶事,慧之这些日子都累瘦了,老太太那么精明强干的一个,自己不出来,让外孙女在外头撑场面,现在装这可怜?把孙子们置于何地?
敏之是越想越气,刚刚祖孙大哭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他现在是不知道老太太扣着钱不放,差点让自己的婚礼开天窗。不然估计这会敏之直接拉上媳妇就走了。
要知道段断虽不过长自己十年,但段断在敏之心中已经是父亲的代表了。有谁能听到别人说自己父亲不好会高兴。说唐依,说段家在敏之心里就是等于在说段断,自然气得要死了。但此时敏之还是决定回家好好教育一下孔氏,可别被人带沟里了。
丽娘他们的到来救了已经气个半死的敏之,不然再听老太太和嬷嬷一唱一和的说下去,他就要跳起来反驳了。
丽娘一进来就冲进帐内与老太太抱头痛哭起来,把孔氏还吓了一跳,人家是新嫁娘,对这家人根本就了解不多,老太太和嬷嬷说得隐晦,她便是再聪明也不可能马上知道中间的原由,只能呆呆的听。等到婆婆冲进来痛哭流涕,孔氏觉得自己的脑子更不够用,老太太能跟自己聊天,看上去脸色倒是越来越好了,怎么婆婆表现得老太太就要走了一般。
但她还是家教很好的小姐,忙上前扶住了婆婆,“娘,老夫人没事,刚刚还和媳妇聊天呢,您这般伤心,倒是惹得老夫人伤心,更伤身子了。”
丽娘抽咽了一下,抹抹脸,看看老太太,似乎也真没有多严重,也就收了泪,嗔怪的看了帐外的敏之一眼,“老夫人没事,你怎么乱传话?”
“儿子错了,还是经的事少。”敏之弓身认错,忍着气,强笑着介绍着情况,“已经请了太医,正去抓药呢。”
丽娘本就除了打扮什么的其它的万事不通,听敏之说了,自己也不知道下面自己该干什么,转头看看媳妇。
“娘,让老夫人歇一会,等药好了,咱们再侍候她老人家吃药可好。”孔氏还是比较了解婆婆的,忙安抚着。
要知道进门第二天,上堂见礼时,小姑子夫妇都来了,见完礼,小姑子就直接把她叫进账房,把贺兰家的祖产,还有段家给的股份,私房都交给她了,就一句,‘娘是没指望了,她也不会跟你争权夺利,把她哄着高兴就完了。’
这两天的观察看来,拿家务问丽娘的意思,丽娘根本就不关心,让她自己拿主意就是了。回门礼,丽娘倒是知道要送礼,嘱咐了半天,却一点实际的帮助也没有。孔氏也就明白了,小姑子还真没藏着掖着,不过想想这样的小孩性的婆婆,倒是也挺好,多好相处啊,也就不再勉强,事物都自己管起来了。
丽娘看媳妇这么说了,马上就高兴了,点点头,“娘,你歇会,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老夫人对自己的女儿倒是一直很清楚的,现在冷眼看了一下,觉得自己又错了,把敏之的婚事放手,结果现在贺兰家看到彻底被交到了新媳妇手中,若是她跟自己一条心,倒也没事,但是现在武家是武家,贺兰家是贺兰家,自己若是再插手贺兰家,只怕外头也说不过去。一时间,心里又是一阵的憋闷起来,脸色对变得难看了。
孔氏以为她是累了,忙让老嬷嬷扶着老太太躺下,拉着丽娘退出去了,敏之也就趁势出来了。
孔氏也看出来了,这家老太太一倒,还真没有管事的人了,再无礼也不能让老太太没法休息不是,于是一出来就忙让人给老夫人煮点粥,好在吃药之前先吃点东西垫垫;又让人拿果子进去给老太太薰屋子,省得一屋子药气,让老太太气闷……把下人们支使着团团转。
丽娘也不介意,反正她当惯甩手掌柜的,就坐在上首喝茶,并高兴的问敏之段家姨丈姨母可好等等。一点也不关心儿媳妇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