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与皇后是不是该感动,依依把我们当自己人才乱发脾气?”李治的口吻很危险,不让他说,他还说得这么高兴,这是不是人吗?
段断本想点头的,但想想,李治这话听着有点别扭,从李治口中听到‘依依’的名字,显然很让人不舒服。
“当然不是,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段断先否认了再说,想想,好像也不能跟李治太较真了,想了想,“夫人怎么会乱发脾气?最多是婉拒了陛下与娘娘的好意罢了。我们俩口子就一个孩子,肚子里虽然好容易又有了,但万一是女儿怎么办,所以对颖儿期望自然高得多,您现在把颖儿放在皇子身边,不是让颖儿当箭靶吗?您可是我们颖儿的姨父,您不能这么对他吧?”段断耍着无赖。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得为皇后想想,她一心向着你们,你们这么对她,不怕伤她的心吗?”李治也不玩笑了,收回笑脸,认真的看着段断。
“我们知道,师姐是真心的疼爱夫人和颖儿,夫人又何尝不是真心的待师姐呢,换个人,她一定笑得好好的,然后退得远远的。”段断有点内疚了,觉得李治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这么利用自己的负疚感呢?可是他不多的负疚感真的被李治激起来了。
“知道错了就该想办法,知道昨日皇后有多伤心?你们真是太伤她的心了?”李治心里窃笑,总算是给武MM拉回了一点脸面。
“刚刚夫人与我一块进宫的,她去看娘娘了。他们姐妹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您就别掺和了,弄个不好,娘娘他们和好了,您照样难受。”段断忙在心理上瓦解李治的决心,告诉他,他们的利益是一至的。所以一定不能被武MM一块给灭了。
“有这个心就好了,你也别说得好听,你我还不知道?不过就是让我别给娘娘撑腰,正好放你们一马?”
“您真是圣明。”段断忙顺坡下驴,笑得无比谄媚。
“去”李治恨不得踢他一下,“户部准备为你请功,说你多收了三成税,给你升官,你不乐意,给你赏赐,朕不愿意,你说说,朕怎么办?”李治开始说正事了。
“您就跟要给小人请功的人说,‘不罚就不错了,还想奖?滚一边去’”段断呵呵的笑着。
“不是要朕给你赏赐吗?怎么该拿的,又不敢拿了?”李治深深的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不敢拿了?只是真的觉得,无功可言。本来大定方针是您的定的,而该做的事,我又怕怕,所以,您不罚我,我已经很高兴了,现在如何敢要赏赐,不是打我的脸吗?”段断倒不是那死要钱的人。
“怕什么?”
“怕事,也舍不得怕一次把这里的水挤干了,我明年就没法干了;舍不得自己掏腰包出来交税,所以心情很纠结。”段断又耍起无赖了。
“舍不得交税可能是真的,但是怕却不是吧你是怕挤干水份的人?石头到你手里只怕都能挤出油来,你是怕收太多,你被人戳死吧”
“您把我说得也太那啥了,其实我这一年多做的就是查遗补漏,就像是扫粮仓,总能在边边角角的地方扫出洒落的粮食来一样。要说我真的用了多大的力,那还真的没有。”段断想想说道。
他当然知道李治不好哄,但内之关节还真不好说。其实收税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得罪人的事,而且他现在是风箱的老鼠,哪头都落不着好。
所以这一年,他几乎没做什么,主要是宣传期。开始的民众教育是很重要的,不让交税的人知道税收用来做什么了,他们能干吗?强权逼完了,只会让民众与政府关系更差。弄不好就会逼出毛病来,将来真的有事了,长孙他们一定会把自己放到祭坛之上,把责任全推给自己,能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