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吧”唐依捧着有些浮肿的脸悲催的说道,其实她也知道如果能拒绝,他们就不会在这儿商议了,谁能看到高阳举着亲手绣的小花衣裳喜滋滋的说这是给她媳妇儿做的那种表情说NO?
“生儿子就成了。”段断说了一句废话,唐依都九个月了,就算现在祈祷还来得及吗?
“这回不成,下回呢?他们家儿子多,配老大不成,配老四总成吧”唐依就怕高阳是执着的性子,离这位倒霉还有好几年呢。
“媳妇,咱们是不是想多了,其实只要高阳不出事,跟他结亲倒也不是太糟的事。房二的性子不错,高阳也是好妈妈,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几个孩子在历史上都十分的出色,比房家长房那几个强多了。”段断已经揉了半天下巴了。
“可是女儿万一不乐意呢?”唐依估且同意段断的想法,可是孩子还没生就定亲,这个儿戏了一点吧?
“切,你以为她有机会自由恋爱?”段断白了唐依一眼。
唐依点点头,也是,来了大唐,想自由也难啊,那个薛家的小正太现在想来见见已经是未婚妻的慧之,还得绕大大的圈子,边上还得站一堆人,生怕有流言传出去。谁说大唐民风开放,基本上这儿的开化,都是生完儿子,夫妻双方的责任都尽完之后的各自精彩。
“你有办法让高阳不犯事?”唐依侧头看着段断,既然高阳那头不能拒绝,那就想法给未来女婿扫清障碍吧,唐依振作起来。
“没有,不过你想想,那件事的导火索是什么?”段断提醒了唐依一下。
“老房的爵位”唐依也不傻,跟高阳相处融洽之后反而越来越困惑了,公主的驸马是员外郎,虽然不是爵位,可是公主的封地比老房的封地大多了,驸马的薪水也不低。房二跟着公主住在公主府,一个老房家降等的爵位她不觉得高阳看得上,还特意等了五六年之后才去谋求,高阳再傻也不至于啊。
再说了,如果高阳在乎老房的爵位,最好下手的时机就是老房去世时,老房死在太宗的前头,那会儿高阳还没和辩机怎么着呢,高阳还是倍受太宗宠爱的掌上明珠,只要高阳开个口,以房大曾经出言不逊拒婚事件的不良记录,太宗百分一百的会支持自己的女婿。高阳会舍本求末,到了高宗时代来找跟自己不亲的哥哥要?
“是调戏事件。”段断快晕倒了,夺爵是后人对这事下的定义,但段断来了这么久,也不太信这个说法了,于是偏向于相信也许事情真的像事件最开始时发生的,房大有意无意的调戏了高阳,点燃了那个大炮仗。
“我很少听高阳说房家的事,好像他们互不来往很久了,不过最近老夫人倒是对孙子们上了心,除了送礼之外,也让房二带孩子们回去看看她,但高阳一次也没提过房大。”唐依细想想,摇摇头,已经分家的两兄弟再亲也有限,又不在一个屋檐下,想发生调戏事件好像也挺难的。
“高阳对房大应该不会有好感,人家见面都没见过,直接被拒绝是什么感觉?还说那种话,真是脑壳被门夹了,不过也是,若不是这样,估计老房也不会向外发展了,生出这样俩蠢材儿子的娘也聪明不到哪去。”段断对房家的确没有好感。
“咳”唐依清清自己的嗓子,她跟房夫人也就几面之缘,谈不上好坏,但她不喜欢段断这么为一个出轨的男人找借口,今天找了借口,明天是不是也打算用这个当借口呢?
段断倒没注意唐依的不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以为她口渴了,继续着他的想法,“相对于房大,我倒是觉得房二人更好,你想,单凭史书上说的,他为了保命扯出了李恪,然后人家还嘲笑他傻,最后和高阳一起被赐自尽了,四子流放岭南。可是往深了想想,他们已经被扯进去了,房二不把李恪扯进来,以长孙无忌那老狐狸的本事,保不齐会找其它人下手,如果我是房二,处在他的地位,我也会那么干,至少我能保住我的儿子,流放比死好,将来还有一番作为不是,房大相比较就猥琐太多了。”
“所以以你的性格来说,如果想避免就从根上挖起,找个机会把房大除了,这后患就绝了。”唐依还是很了解段断的处理问题方式的。
“不太好弄”段断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你想,能说‘人生两大苦’这种蠢话的人会是什么性子?一般这样的人都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当然我也不排除里面有真有本事,但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性格太坏,交不到朋友。水至清而无鱼,他们高洁了,不就显得人家太恶俗了吗?所以二代圈子里没有他,贵族圈里也没有他,才子圈里就更没有他了,他都没有圈子,你让我怎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