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是雇佣的,外面的事交待清楚了,于是他进来把账目先交上来让段断和唐依看,段断在外头招乎客人,而唐依只好万般无奈的撑着头听总管的汇报。什么土地什么时候春耕,一年的产量是多少,租子是多少……
听得唐依昏昏欲睡,她在现代时,连自己一个月赚多少钱都不知道,现在让她当地主婆,果然是高难度啊。
“夫人,因为宅里一直没有住人,所以也就没有安排下人,若是需要,小人也好安排一下。”总管看唐依对账目上的事不怎么上心,就开说内宅的事了。
唐依怔了一下,下人?保姆!嗯,这个有必要,自己不是那勤快人,真的让她天天自己动手打扫这么大的宅院,她也就只能去死了,可是他们就十几贯钱,人家只是卖地,账上的钱只怕早就划干净了,手上的钱还得应付日常的开销,想想摇摇头。
“等少爷回来再商量吧!”她决定还是问问段断的意思再说,实在不成,再卖点什么,重新开始也是要钱的。
总管的嘴巴抿得更紧了,现在他连这个夫人也瞧不上了,看着就是个糊涂虫了,但心里又窃喜起来,觉得自己耀武扬威的时候到了。
晚上段断进来,唐依把总管的话一转述,再把账目拿出来,递给了段断,“我无能,完全不知道这上面记得是啥,连流水账都不是,你说要不要咱们让他们全烧了,重新划表格让他们做新账?”
段断翻开看看,的确够乱的,“你会流水账?”
“会一点,我外婆家里有点小钱,虽然在国外念书,我也常在网上帮她看账的,但只是看账,我不会做的。”唐依申明着。
“会看就成了,你明天拿个新账本,让总管带着你去把房子、牲口、器具、还有库存的粮食一登记,问清楚来往的账目是不是清楚,其它的就按你说全烧了。”段断家是有牧场的,自然知道接手最重要的是什么。
“好!”唐依点头,依稀记得总管说了,有佃户有借过粮,等秋收了再还,外债是没有的。现在全烧了,大家都干净,她问更重要的问题了,“下人的事呢?咱们可没现钱了,可是不请人,这么大的院子,我一个人做不来。”
“先别忙,咱们的传家宝总不能天天卖,一是惹眼,二也影响价钱。我想,我给庙里做总管,总该有点薪水吧!”段断搓着下巴,唐依吐血,弄了半天这位把心思用到了庙里去了,也成啊,果然是有份工作安心些。
第二天,段断去庙里找静慧了,而唐依按段断的吩咐,把库存一清理,先头的账目当着众人的面扔火盆里烧了,佃户们欢声雷动,而总管的脸真的抽抽起来了。账房姓雷,看到这一幕打了个冷战,把头缩起来,当什么也没看见了。
坐在账房里,唐依居中,总管和雷先生下头站着,唐依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想喝口茶,可是看看那调料汤,唐依也就没那个勇气了,心里想想,晚上还是劝劝段断,让他学种茶叶吧,总得先解决自己的民生问题吧!
罢了,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思想收回来,轻敲了一下桌子,把目光扫向了总管,她是最最会看人眼色的,总管这态度让她很不高兴。老外婆教她最重要的是,啥时候也不能在外头认怂。她到唐朝了,被管事拿了?她还活不活?趁着这位还没拿自己,她也懒得跟他斗智斗勇了,直接开了他就是了。
“我刚看过了,您的薪水已经支到了年底,能问问为什么吗?”烧什么也不会烧了总管的支薪记录,本来就想炒了他,但又担心自己的钱不够赔的,结果一看,这位年头就把一年的薪水都领了去,倒真的省了心了。
“年头家里盖房,这是跟前家主支会过的。”总管倒是理直气壮了,这又不是大事。
“哦,房子盖好了吗?”唐依想想,总管的房子是属于庄子的,他又不是雷锋同志会帮着他们盖新房,想来是家里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