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断点头,不能不说唐依心思慎密了,当然他也不是傻子,世情他比唐依明白,无根无基的,又没靠山之前,问人要房要地就真是疯了。轻轻的拍拍唐依,这会,相依为命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他们就剩下彼此了。
等段断走了,唐依去看了看小花,给她再洗了一次伤口,看已经结痂了,烧也退了,情况正好向好的方向发展。小羊已经会咩咩叫了,虽然是痛苦的叫声,但也说明,这是生命的迹像,而小羊的身边也聚集了一堆人。
大虎他们昨日可是看着唐依妙手回春的,回家跟父母说起时,就跟他们救了小羊一般,于是老少们都来看看,都以为不成了,结果没想到小羊竟然活了,大家都啧啧称奇,对唐依的观感又是不同了。
杂七杂八的问了半天,唐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没法了,只好说,段家开牧场的,自己也就给段断打个下手,都是听夫君的,自己哪里有这本事。
于是众人马上就信了,基本上无论啥时,他们都宁可相信男人比女人强的。现在看唐依这么一说,对唐依的好感度再次上升。都等着段断回来,而且有那好事的,都要去告诉师太,段断会给牲口治病,一定要留下他来了。
段断在长安并不顺利,长安集市分东、西两市,东市为本地客商,而西市大多为胡商经营,西市牛二都没去过,东市牛二也去得少,那里说是集市,但也不是牛二这样平日只卖些柴的农民能去逛的地方。所以牛二也就能只能引他到长安,进了城,一切就只能靠段断自己了。
唐时对阶级也是划分得很清楚的,比如商人再有钱也不许穿绸缎,而在唐时更加严苛,只许穿白布衣裳。这样出门,光看衣裳就知道谁是干什么的,不然也不会有‘先敬罗衫再敬人’的话出来,因为在那会,罗衫本身就不是平民能穿的。
此时段断已经换下了礼服,为了不显得自己的特殊,还特意找了一顶布帽戴上,以遮住他的短发,穿的是从邻家借来的大唐服饰。短衣布帽,就算怀揣着宝贝,真的进了人店里,人家也都不拿正眼瞧他的,不把他往外赶,就算是人家修养不错了。牛二根本就不敢进去,只拿着昨天在山上采的药蹲在外头等着。
段断拉着牛二逛了一天,中午吃的还是牛二带的干粮,因为两人都没钱。他一直在看此时铜镜的价钱,不管是东市还是西市,铜镜的价钱倒真是丰俭由人了。
普通小号的几百钱,街边的小店家里就有得卖的,毕竟这是必须品。但是尺寸较大一点的,背面花纹精美一点的,镜面略清亮一点的,就不是一般人能买的得起了。而贵族们用的,那就是雕花锉银,极尽奢华之能事了。
价钱调查得差不多了,才和牛二去了药店,卖了草药,只换了十几纹钱,段断找了一间信誉最好的当铺走了进去。
进当铺的人不可能都抬头挺胸的,牛二似乎面更薄了,拉着段断说啥也不让他进,说再难还有乡亲,总不至于走这一步的。段断感动了,现在已经不是为了钱了,小花总不能真的残废不是,再说,总得给师太点适当的礼物不是,不然没有身份,他们总也提心吊胆不是。
拉着牛二进去,朝奉倒是和气人,也是,谁也知道,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会走这步,能做到业内最佳,自然人品好得多,知道给人留面子,先不说话,直接请他们坐下,送上茶,才客气的问一声,‘客官有什么要帮忙吗?’话透着就是这么的推心置腹,让人心头一热。
段断明知是假的,还就觉得舒坦了,感叹啊,谁说心理学是外国的学科,几千年前的大唐,人家早就琢磨透了,就是懒得著书立说,不屑掉那个书袋子,都跟洋鬼子似的,喝杯咖啡还要写本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浅薄?
段断啥也不说了,在外头,酷哥的面具就出来了,面无表情的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两张CD片。为了表现出他的慎重,他可是用唐依的丝巾包来的。
问丝巾哪来的,昨天唐依绑上脖子上当装饰的,和晚装配套的。唐依一直不爱佩戴首饰,觉得不太舒服,又很喜欢丝巾各种的打法和百搭的配饰功能,所以有很多很好的丝巾来搭配衣裳。
但因为一直绑在脖子上,于是段断也就没打上主意,后来换了衣裳,丝巾也就跟晩装一起放到一边,若不是今天早上没东西包CD片,唐依还想不起自己有丝巾的。
虽然交出来时心里也疼了一下,虽说现代的家里一抽屉丝巾,可是到这边了,可就这一条了啊。
第十七章 汇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