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沉下了脸,道:“你先时说我师父要杀我,现下又如此说,究竟是何道理?苍央地命?……苍央的命又与我何干呢?”
胡老大放下手中的茶杯,哼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估计这两日也就到杭州了,你师父早已知晓我的身份,既如此,我也不必再费心隐瞒,我只问你,你先时说过的要我带你去找莫离,现在可还是这么想么?”
四海一愣,迟疑道:“这么想是……怎么样?”
胡老大道:“到了杭州,我的事办成之后,你还愿意带让我带你去找莫离么?你可想好了,你若仍愿意,我就带你去。你若是想跟着你师父,我也不阻拦。”
四海顿了顿,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胡老大轻轻一笑,道:“也不急在这一刻,你这两天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也无妨。”胡老大边说边放下杯子,道:“我先回去了,你睡吧。”
“等等!”
胡老大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的四海的叫声。
他回过头,四海有点不安的看着他。
胡老大皱了皱眉:“何事?”
“……那个……莫离现在还好么?”
胡老大嗤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何谓好?何谓不好?”
“……”四海说不上来。
胡老大看了她一眼,道:“你若不想去,不去便是,又何必问他好是不好,他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四海反驳道:“我没有不想去。”
胡老大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道:“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四海看着胡老大出去,心里一团乱麻。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四海顶着两个熊猫圈醒来地时候,门外刚好醒起了敲门声。
……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敲门声。
四海应了一声,胡乱穿上了衣服就去开门。房门被吱呀一声从里打开,白衣手中捧着洗面用的水和毛巾等物,恭敬的站在门外,红衣手中拿着一件红色地新衣,面色不怎么好看的上下瞧着四海。
四海见状先是一怔,随既立即明白过来必是陌玉着她们过来地,于是她让开了一点儿让她们过来,道:“两位姐姐进来吧。”
白衣双腿略弯向四海微行一礼,红衣却已进了房门,她将红衣往桌上一放,瞧着四海,眼神鄙夷不屑,一言不发的踱到一边去了。
白衣放下手中木盆等物,又向四海行了盈盈一礼,道:“婢子白衣,奉我家宫主之命前来伺候姑娘梳洗。”
四海忙伸手将白衣扶起,道:“姐姐何必多礼,我实在是不敢当。”
一旁的红衣冷哼一声,道:“自然是不必多礼,不过是个野丫头,也配受我们的礼的么?”
话说得可真是不留余地。四海的脸色当既就变了。
白衣见状回身向红衣斥道:“红衣,不可对姑娘无礼。”
红衣挑眉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以前她是苍央地时候,宫主自然多看她两眼,我们对她客气些也是应该的。可是如今苍央已不在了,可偏偏有人没有自知之明,还要前来纠缠宫主,可笑地是在这之前她也不先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身份!”
四海脸色略有些苍白。
白衣看了眼四海,向红衣道:“宫主是叫我们来服侍姑娘的,不是叫你来气她。红衣,你还不快向姑娘道歉?”
红衣一脸倨傲地瞧着四海,见她不敢吭声,心下更是快意,道:“道歉?我为何要道歉?难道我说错话了么?”
白衣叹道:“红衣,姑娘脾气好却不代表我们都可以欺她,你现下不道歉,难不成是想等着宫主来了再道歉么?”
红衣猛地转过身瞧着白衣,冷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平时也不见你有多仗义,这次却来充什么路见不平地好汉?”
白衣叹了一声,瞧了眼四海,道:“婢子先伺候姑娘净面。”
四海得她出言相帮,心下存了感激,刚要开口说话,那边红衣却已气红了眼,猛的上前一把捏住了白衣纤若无骨的手腕,冷笑道:“为什么不敢说话了?
是么?”
白衣轻轻挣脱了红衣禁锢的手,淡然道:“我不欲与你争辩,这也有错么?”
红衣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她绕成白衣上下瞧了两圈,悠然道:“你心转着什么念头当我不知么?你不就等着蝴蝶护法丧命之后好坐上那个位子么?不过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对每个人都逢迎讨好便行了,到时候只要宫主一句话,你该得到的,还是得到!”话说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