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感受到她的颤抖后,眼中寒光更甚,看向飞鸟的紫色眼眸也越发的凛冽,悠悠道:“飞鸟,本宫是不是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飞鸟全身一僵,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白衣脸色一变,红衣望着北宣绫悄悄后退了一步。
蝴蝶望望眼神越来越阴霾的陌玉,再看看飞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北宣绫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窗外暗沉的夜,没有星光。
空气中轻风吹动,伴着荷花的清香。
四海自陌玉怀里抬起头,笑道:“师父真是的,吓唬四海。”
陌玉微微一怔,眼神转柔,道:“为师怎会吓你?”
四海皱眉道:“还说没有么?你看。你把大家都吓成什么样了?”
陌玉果真扭头看了看四周地人。愣了一下。道:“为师不是故意地。为师向你道歉行么?”
四海点头笑道:“好。可是。你以后再也不能吓我了。”
“那是自然。”
四海又指着地上地飞鸟。道:“这位姐姐也没犯什么错。师父却这么凶地和她说话。她一定吓坏了。”说着上前扶起飞鸟。“师父莫再生她地气了好么?”
陌玉微微点头。道:“好。”
飞鸟被四海拉着手臂从地上拽起时,突然抬头眼神凄寒的看了四海一眼。
四海被那怨毒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松了手。
飞鸟却又低下了头,道:“谢谢四海姑娘。”
四海笑得勉强,道:“不用。”
命人将置于墙脚的华丽灯盏拿走后,陌玉又吩咐人点了烛台过来。
四海看着陌玉的侧脸怔怔地出神。
陌玉一笑,道:“怎么了,四海?”
四海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我与师父同住天山的时候了。”
陌玉愣了一下后。挥手摒退了屋里的人。
四周静寂。
灯影下,唯有陌玉与四海矣。
紫色的眼眸在烛光下越发的深邃,陌玉看了四海半晌,别过头道:“你有话。便问吧。”
四海摇摇头,走到桌前拿起一根簪子挑着灯芯。
“我没什么话要问,师父,你答应过要为徒儿画像的,可有动笔么?”
陌玉迟了迟,有些无奈,道:“你不问为师为何是璇矶宫宫主么?”
四海挑完灯芯将簪子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回头看着陌玉。笑道:“我不问。是觉的若师父想要我知道的话,自然会说地。但若师父不说的话,就一定是认为我不应该知道。想来是在为我着想,对么?”
陌玉看着四海。眼睛渐渐弯成好看地弧度,轻轻的点头道:“对。”
四海也点头,道:“那么,师父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呢?”
云层渐渐散开,月光倾斜着洒在窗上。
清风拂面而过,混着陌玉身上散发出的清淡荷香,令人沉醉。
长廊转折,堪画处,醉里花眠。
月下冷岩横卧,思春暮,薄了青苔。
陌玉想了想,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一阵喧哗之声。
“……放开我,我要见宫主!放开我!”
四海认出这个最为响亮的,似乎是汐月地声音。
然后又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谁挨了一记耳光。
“放肆!你身为璇矶大弟子,怎的如此不知分寸!”北宣绫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极为恼怒,却刻意的压低着,所以听去有些模糊不清,“你们几个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们师姐回去?!”
几个人唯唯喏喏的上前劝阻,却听门外一阵混乱的惊叫声和兵刃相接的声音响起,北宣绫又惊又怒:“汐月你不要命了吗?等下惊动了宫主,看还有谁救地了你!”
四海眼睛不由自主地向陌玉看去。
陌玉正皱眉听着,一见四海望了过来,马上又笑了起来。
“师父你……不出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