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摸了摸被敲的头顶,喜道:“东方公子!你怎么来了?”
东方蔷笑道:“我来了?四海不欢迎?”
四海忙道:“不,不,欢迎!欢迎!”说着请东方蔷入内,道,“当初在京城时,我师父病重,还多亏了东方公子照应。”
东方蔷微微一笑,道:“你师父如今好了吗?”
四海笑道:“好了,多谢公子挂念。”
东方蔷轻轻摇头,道:“四海,你对我,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四海立即道:“那怎么行?师父说了,做人要斯文有礼。”
东方蔷又摇头,道:“只是,如此一来,你我却生分了。”
他这句声音不大,四海没有听到,跑向画室,叫道:“师父,你看谁来了!”
陌玉被四海拖出画室,一眼瞧见立在厅中的东方蔷,讶然道:“东方……公子?”
东方蔷向他施了一礼,道:“不请自来,还请苏公子莫怪。”
陌玉忙还一礼,向四海道:“四海,还不快去给东方公子倒茶?”
四海应了声,上前沏了新茶,为东方蔷和陌玉一一奉上。
三人在桌前坐了,东方蔷笑道:“前时在京中苏公子身体多有不适,现在看来似是好些了。”
陌玉一听京城二字,脸色微变,向东方蔷道:“公子从京中来,不知飘飘姑娘家中之事……”
东方蔷神色亦是黯然,道:“飘飘姑娘为人仁义,如此被灭门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此事早已上交刑部,只是调查仍未有什么结果。”
陌玉听完,垂首默然不语。
此时,四海突然笑嘻嘻的插话道:“东方公子,此次你来天山,路上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有?”
东方蔷想了想,道:“好玩的倒没有,不过那个被朝廷悬赏通缉的江洋大盗百里容……”
四海脸色一白,笑容淡了下去。
陌玉一震,道:“他如何?”
东方蔷惊讶的看着他们师徒二人,一脸不解,缓缓道:“没什么,只是听闻他前些时日潜入皇宫,盗走了给皇上的御用夜壶……”
四海一怔,疑惑道:“夜壶?她要来做甚?”
东方蔷笑道:“他将那夜壶放进了皇后的鸾帐。”
四海厌恶的皱了皱眉,道:“无聊。”
东方蔷笑道:“是无聊,只是第二日,宫中搜查时,却在皇后宫中找到了男子的衣物,皇上下令彻查,后来就查出当今皇后与宫中一名侍卫有染。现在皇后已被打入冷宫,而那侍卫,也被凌迟处死。”
四海又是一怔,这算什么?一个夜壶引发的血案?
陌玉皱了皱眉,不欲四海听这些,便岔开话题,道:“东方公子千里而来,不如在天山多耽搁两日,也好看看这天山与京城不同的景致。”
东方蔷收起折扇“嗒”的一声敲在手心,笑道:“在下正有此意。”
如此,东方蔷便成为这些年来,天山画筑中的第一个客人。
第二日,四海带东方蔷在画筑附近转了几转。期间不住的为他解释,道:“看,那边的那个正对着寒潭的石台,是我师父平日里作画的地方。”
“那边的凉亭,有时候我师父就去那里,自己和自己下棋,你说奇不奇怪?”
“这个水缸,是我和师父平日里洗笔的地方。”
“这条路通到山下,平日里师父下山采买物品时,就是从这里下的。”
“还有这池青莲……”
“四海。”东方蔷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
四海奇怪的回过头,道:“怎么?”
东方蔷摇头道:“你没发现么?你给我介绍时,时时不忘提你师父。”
四海想了想,点头道:“唔……好像是这样,那又怎么样?”
东方蔷明显被这话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笑道:“没什么,你继续。”
四海点点头,继续指着那池碧莹莹的荷叶,道:“这是我师父种的,这池莲花很神奇,一年四季都能长叶,但却从来都没有开过花。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