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拿着白玉皱眉想了想后,笑道:“有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崭新荷包,将那玉放进去,系紧开口,笑道:“这下不会戴不惯了。”
陌玉一眼就认出四海手里拿的,正是当日在京城中见过的那个缝了一半的荷包,便问:“这是什么?”
四海动手将新荷包系在陌玉腰间,头也不抬道:“师父看不出么,是荷包啊!”
“这……是给为师的?”
“是啊!”四海抬头笑道,“虽然我缝得不好看,但也是做了好久的,师父,你一定要小心点儿,别弄丢了。”
陌玉低头看着四海,怔怔的点了点头。
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
可怜落花。
不说明朝风雨,自当归。
四海扶着陌玉走进客栈。
客栈大堂的一角暗处,独坐着一个黑衣男子,陌玉和四海刚一进门,他的目光就如闪电般望了过来。
陌玉一触到那目光身体一震,剧烈的咳了起来。
四海扶住他微微打颤的身体,急道:“师父,你怎么了?别吓我呀师父。”
陌玉喘着粗气,道:“……扶我进房。”
四海立即高声唤来小二要两间上房。
那个店小二见四海扶着陌玉吃力的样子,立即伸手帮忙,笑道:“这位客官,还是让小的来扶吧。”手还没触到陌玉的衣角,一旁的四海立即恶狠狠的瞪了过来,喝道:“不准碰我师父!”
小二吓得手一哆嗦,缩了回来,怕怕的看了四海一眼。
四海瞪眼道:“你只管在前面带路就是,干吗动手动脚的?”
店小二被她噎了一下,顿了顿,苦着脸道:“客官……小的没对这位男……客官动手动脚……”
陌玉在旁听得分明,边咳嗽边喘息着向四海道:“四海,莫要胡说……扶为师上去吧。”
四海点点头道:“好。”
进了房,刚关上房门,陌玉咳得越发厉害了,四海拍着陌玉的背,见他咳得肝肠寸断,一行咳,一行气凑,仿佛难受之极,真是恨不得代他受罪。不由得眼圈一红,哽咽道:“师父,师父……都是我害了你……”
陌玉叹了口气,道:“又胡说些什么?”
四海听他语气柔和,不加责怪,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师父!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回来,我天生就是克死人的命!我害死了爹娘和干爹,现在连师父你也要死了!”
陌玉听了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见四海哭得可怜心里又是悲痛。道:“你放心吧,师父死不了,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百年之约尚未完成。”
四海抹着眼泪,点头道:“是,是,我乌鸦嘴,师父才不会死呢!”
陌玉见她嘴里虽如是说着,但眼中仍是一片凄惶绝望,不由得又要劝慰,可刚一张口话还未说,只听到门外一声冷哼响了起来。一个声音在门外悠哉道:“现下死不了,谁知道今天之后会不会死呢?”
四海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跳起来叫道:“谁?”
房门被人猛得自外面推开。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陌玉看了眼来人,苍白了脸色,将头扭向一边。
四海盯着那个男子瞧了半晌,“啊”的一声怪叫起来,道:“我记得你,年前我和师父去京城在路上碰到过你,那时你晕倒了,还被我和师父给救了呢。”
那个黑衣男子唇角一挑,望着四海,笑了。
陌玉却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四海!你住嘴!”
四海奇怪的看向陌玉,道:“师父,怎么了?不能说吗?”
陌玉脸色铁青,道:“你过来,站到为师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