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凝拥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轻微的抖动,以为被自己感动了,迈步到他的跟前,仰首,以最卑微的姿态乞求:“绝,不要如此的狠心好吗?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你走下去,但是只请你不要抛弃我。”
夜沧绝的身体木然一颤,一生如斯得此妻,夫复何求?千古以来,谁人想要的不是那个多苦多难,都会陪你走下去的人。
手微力,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地掐进自己的怀里,“以后小心为上,本王害怕保不了你。明白吗?”
“绝,凝儿明白。”酸涩终于毫无防备的上涌,刹那间侵占她所有的思绪。
他温热的唇轻掠过她的唇畔,引得全身一阵轻颤,“绝……”声音微微的抖着。
“身子还没好,风雪天一起入寝休息吧!”他打横抱起她娇小的身体,落入帷帐之后,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片冰凉。
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风波,有所质疑。夜沧绝,你的心也未免太经不起考验。
苏青纵使本王掐死你,你来报复,本王也毫不惧怕。见鬼杀鬼,见人杀人。下狠的决心,却犹如万般的难受。
…………
这个冬天雪好像停止了不会再下了,缠绵了一个冬,终于消停了。凝鬟宫内的梅花树角下,仍旧堆着厚厚的积雪。
苏青与浣碧坐在檐下,纤手接住那温暖的阳光,像是暖了手心一般。这个皇城安静极了。
因为苏青的身子不适,所以宗元帝特允许她在凝鬟宫住一阵子,夜墨不喜皇宫的吵闹,大多是到墨色园住着。
许久不见那调皮捣蛋的阿只,苏青真是想念,念叨着,阿叶就抱着那阿只进宫来,踩在干净的青石板上,低低的唤着:“虞姬姑娘……”
苏青慵懒的半躺着,迟迟不肯起身,阿只像是按捺不住的激动,纵身跃下地,奔到她的怀里,蹭着小脑袋,微痒的感觉逗得她咯咯的笑出声来。
一旁的浣碧盯着阿只,愣了一下问:“虞姬,这猫咪眸色怎是宝蓝色的,长得可真是奇怪。”
“阿只,叫浣嫔娘娘……”苏青的手轻逗着它的小脑袋,指了指浣碧说着。谁知那怪异的小脾性,喵的叫了一声,像个害羞的小姑娘,钻到苏青的衣袖里去贪暖。
浣碧瞧着,不禁掩面娇笑,一旁的相思也时而插上话,“这阿只真是有灵性,竟然逗得娘娘都笑了。以往娘娘总是不能开怀的笑。”
苏青听着,心咯噔了一下,转眸看着浣碧,“有许多不高兴的事吗?”
“别听相思胡说,我哪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皇上疼着本宫,我享受着还来不及。”浣碧在极力的压抑眼底的哀伤,却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苏青那双火眼金精。让她服侍一个可以为她父的男人,牺牲真的太大太大了。本来可以平静的一生,却要在皇宫颠沛游离。她心里千千万万个抱歉。
思得这里,小宁子慌乱的禀报声打断了苏青的思绪:“主子,虞姬姑娘不好了。前阵子怀孕的馨贵人小产了。”
浣碧闻话,手明显的抖了一下,脸色微白的问:“通知皇上即可,你如此的慌张作甚?”
小宁子抹了额头的一把汗,还未禀报出声,另一个尖细的嗓音就突兀的响起:“德妃娘娘驾到!”
整个安静的园子,因为德妃浩浩荡荡的驾临而紊乱起来,“参见德妃娘娘。”
“不必行礼了,浣碧本宫问你,馨贵人小产你可知?”德妃站在青石板路的中央,被宫里的姑姑搀扶着,一副端庄高贵,不怒自威的模样。
浣碧瞧着这阵势,大抵明白是什么意思,微颔首,“嫔妾知晓。”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馨贵人怀的是龙种,她是用了你送于她的绸料子,小产的!”德妃虽然失势,便是这后宫主事者的身份,无人能夺了去。
苏青闻得,害怕的转眸看向浣碧,她绝对相信她不会对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下手,而且那馨贵人与她无怨无仇,又怎会如此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