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完好的客厅,兄弟两人面对站在完好无损的屋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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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实战经验太少,猛然回到和平时毫无二致的屋子,这无声的压力让佐助有一刻透不过气来。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呼吸的恢复,他猛地向后一个翻跃,避开接连钉在地板上的一排苦无,落地的同时甩出钢丝。
数道钢丝绕过柱子、穿过屋檐,在房间内织成密不透风的大网,快速颤动着摩擦空气,漫天大火凭空凝结。
借助围绕在屋外的炎阵,佐助根本不必耗费查克拉就能维持火网。
鼬没有对抗它,挥出风刃削断柱子,佐助见势不好,猛然一跃,穿过坠落的屋顶,在头顶蓦然展开的无尽蓝天下,房屋骤然坍塌。
两兄弟都从倒塌的房屋中穿出,立在家的废墟上。
周围无声无息,没有人被这里的动静引来,这状况在佐助意料之中,但现在他不能肯定,外面巨大的结界是斑,还是鼬布下的。
哥哥为什么想和他打一场?就像那兄弟之战一样……鼬还没有放弃?仍然想把眼睛给他?
不详的预感如阴云汇聚在佐助胸口,让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已经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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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知道自己的弱项在何处,极力避免近身搏斗,哪怕距离拉近,宁愿用一个低级忍术代替,也不肯拳脚相碰。他知道自己的经验与技巧和鼬差太远,不能被代入鼬的节奏,各种D级忍术如疾风暴雨层出不穷。
查克拉如经脉里的流水,如臂指使,运转自如。
他曾改进不少高级忍术,将之东截西取,降为低级忍术,使出来几乎不用什么查克拉,但积少成多,消耗也是不小,在一般对战中,这种行为纯属浪费,却是佐助唯一能拉近和鼬的差距的办法,佐助和鼬都没有到一力降十会的地步。
佐助毫不吝啬查克拉的大量倾泻,C、D级忍术看似毫无章法地向周身扑去,却将四方上下牢牢封住。两人在不大的空间腾挪躲闪,鼬始终没让佐助真正拉开距离,但也无法突入到佐助左近。
甚至在这些已经被改变得面目全非的忍术上,佐助还附加了幻术,将之增幅或削弱或掩盖或改变目标,不用结印的幻术在写轮眼的帮助下收发自如,甚至随时虚实转换。
佐助当初为了提炼查克拉量而做的练习却在这里发挥奇效,不止一次地打乱鼬的节奏。
无数破绽在两人的举止间诞生又淹没,越来越快的战斗节奏中谁也抓不住,终于在节奏提升到自己都无力控制之前,佐助冒险一搏,忽地将忍术之力附在身体上,一踏便让周围土地陷落,鼬向后一跃,在一段梁柱残垣上短暂借力,但这些房屋残骸只是在倒塌中堆在一起,本就不稳固的结构在小小的地壳运动后更加摇摇欲坠,鼬的发力加速其坍塌,周围忍术的干扰让他没能及时撤力,一脚踏空,身体一晃。
佐助已经冲到鼬面前,一个交错的时间,他手上汇聚起雷,如同千鸟,雷光缠绕,噼里啪啦声中,没入鼬的胸口。
血肉横飞,溅到佐助的脸上。佐助的脸色极度凄然,抬头,鼬面色漠然,平静地看着他。
佐助没有开口,在心里默念一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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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时光倒卷,佐助和鼬站在家的废墟上。
这一次谁都没有抢先攻击。佐助没有恍惚也没有防备,他四下转头,突然发现倒塌的只有后面的住屋,前面的丸子店基本还保存了下来,心里一喜,然后又是悲哀,他和鼬住了三年了,存留无数回忆的地方,已经毁了。
结界让周围寂然无声,鸟兽人声丝毫也无,花了三年经营却毁于一旦的房屋似乎昭示着他们兄弟的未来,废墟分明就在脚下,却好似已将他埋入。
手上残留的血肉触感鲜明起来,如同幻肢疼痛一般的真实深刻,哪怕明知是幻象,鼬的血飞溅在他脸上的地方也像落上火星,烧进他的血肉。
哥哥,为什么,凭什么,怎么能,让他看到这样的幻象,让他经历这样的幻象!
佐助终于怒吼一声,抽刀向鼬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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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汇聚在刀刃上,越聚越多,越聚越密,高强度的压缩让刀刃看起来都波动荡漾起来,无数细小裂纹从内部出现,但制造时定下的精纯雷属性让它仍能顽强维持。绕着持刀的少年响起长鸣,但并不是千鸟齐鸣之声,而只有一道,清越锐利,蕴绕不去,悠长不绝,像凤凰长鸣,又像风镰环绕,声音就能破开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