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人类,爪子倒是很利。”绯樱烈将酒杯换到左手,语带讥嘲,“征养了一只奇怪的小动物啊。”
绯樱烈心里已经起了好奇,只是一不留神被她在手腕划了一刀,过去了这些时间,纯血的愈合力居然还没有令伤口恢复。是她的能力,还是那柄刀的力量?
“绯樱大人。”沉默了许久的更忽然开口,她眨了眨眼睛,调整了姿势,变成了坐姿。
绯樱烈挑挑眉,“你知道我?”从他绑走她开始,她始终没有出声,在白蕗公馆时,她甚至没有开口喊叫——虽然他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举动,如果她有大喊的打算,他绝对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喊不出来。
“征和我说过。”更抿了抿唇,似乎在选择措辞一般,她扇动着眼帘,神情微微有了改变,“大胆的疯子,连王宫也敢闯的贵族,绯樱家现任家主,拥有‘重叠空间’的异能。”
绯樱烈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类,她那种时而停顿的说话方式,就像在背诵一般,或者说,她在说话时,明显有过犹豫,不过……
绯樱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评价倒的确很可能出自白蕗征口中,那个假惺惺的伪君子,表里不一的两面派。
“你记性不错,我确实是绯樱烈。”绯樱烈笑着点点头,“感觉如何?”
“嗯……差好多呢。”更环视四周,细细审视过周遭的装饰摆设后,才肯定地点头,“我指的是,颜色。”
绯樱烈不禁放声大笑,“哈哈,我开始觉得有趣了。”他笑了好一会儿都没停止,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捧腹大笑。有哪个被绑架的人首先关心的是周围的陈设?更遑论风格或者颜色这种差别?他问的是‘被绑架后有没有恐惧或者忧虑’,没想到她居然开口答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
“你的手流血了。”更又蜷起了身体,她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四处看了看,最后没做什么。
绯樱烈这才发现因为自己的动作,手腕的伤口裂开了。
“嘶,真是麻烦的伤口。你,帮我包扎一下!”绯樱烈毫不客气地指着更下命令。
更继续缩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才说,“我不会。”
“啊?”绯樱烈的眉毛开始打结,“征到底看上你什么?宝贝兮兮地护在家里,连宴会也不带你出来,我还以为你是训练有素的……看来是宠物了?”
更眼睛一眯,忽然露出不悦的神情,“不是。”
“哟,露出爪子了。”绯樱烈没个正经地摊手笑了,“驯养这种带爪子的东西可不容易。看来征闲过头了?”
更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看他。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立刻逗乐了绯樱烈。
“喂,你还真是脾气不好的小东西。你到底会什么?除了这挥舞凶器的本事……嘶,伤口怎么又裂开了?”绯樱烈边笑边摇头,还是找出绷带单手开始包扎。
更不发一言,只蜷缩在沙发上,留给绯樱烈一个侧影。
黑发顺滑,看起来真的很像动物的皮毛。那种高傲的、警惕的、间或露出利爪的……猫。
黑色毛皮的猫。
绯樱烈下了这么一个定义后,哑然发现自己似乎偏题了。他本打算将白蕗家抓住来的小东西吊起来,看着白蕗征气急败坏紧张兮兮的样子,结果……他怎么有种在逗弄小动物的感觉?
不过,真令人惊讶——眼前的少女,还是‘人类’,她对鲜血的味道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她并不喜欢鲜血的气息,微蹇的眉说明了一切。白蕗征居然忍得住没下口?还是,真的只是顺便驯养宠物?
绯樱烈开始不明白了。他那位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说,征赶过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气急败坏?怒发冲冠?我真是期待。”绯樱烈摸着下巴,悠悠地开口。
更没有回答,她还是半侧着身子,视线时而向门口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