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王从何处学到这个阵法她不知道,可是,他到底报了什么样的心思,才能设下这样狠毒的阵法?因为诅咒的对象有着天运护持,所以祭品必须献以同样处于天运护佑之下的生灵。伪王用泰王做祭品,的确可以达到目的,与此同时,泰王本身的王气和运势都遭到了严重的剥夺损伤,大概要很久才能恢复。
泰麒的角受伤未复,泰王又变成这样,戴国的路恐怕不好走了……
但是,跟她没关系,没必要说出来,她也没有继续干涉的立场。
“泰王平安得脱,可喜可贺。泰麒和李斋就在白圭宫里。”无音用精神感应呼叫红莲,红莲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不甘。
“那贼东西跑了!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不敢走得太远,只好回来了。”红莲恨恨地说。
无音不以为意地笑笑,“泰王,你也听到了。接下来的事,就是你和泰麒的事了。恕我先行告退。”
“等等——”乍骁宗一把拉住了无音的手臂,又赶忙松手,“呃……我是想问,无音是你的字吧,你的姓名是?”
红莲很不给面子地笑了。
无音瞪了红莲一眼,视线左右飘了飘,“……泰王问这个做什么?”
乍骁宗一时语塞,红瞳转了几转,终究没说出话来。
无音看了乍骁宗一会儿,话锋一转,面带笑意。
“不过,能在这邪阵里支撑数年,我很佩服你。记得我说过自己是海客吧,我姓神代,名为无音。在这边,假名弦之。”
无音暗暗地掐了红莲的手臂一把,依然温和地笑着,“我期待戴国传出的喜讯。后会有期。”
说完,她和红莲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乍骁宗愣了愣,还有些不相信似的眨了眨眼,这才确信那一男一女确实忽然消失不见了。
想到伪王逃跑,还有泰麒的下落,他的神情凝重起来。
“泰麒……蒿里,等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取得胜利。”
这些年来,戴国变得怎样,是否还处在荒瘠的边缘……欠下景王和延王的人情,也得找机会还。他得打起精神,战争,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搞定戴国的事……
接下来,就是巧国了。
(为什么我觉得满世界地在跑……)
分歧的道路与苏伽的约定
雁,玄英宫。
某黑发少女侧躺在长椅上,盖了条薄薄的凉被,闭目假寐。
一只白翼金翎的鸟停在长椅把手上,修长的金色尾翎柔柔地贴着少女的颈项铺下去,和乌亮的长发交织在一起,远看时就像是发丝会闪闪发光一般。
少女呼吸轻而绵长,屋内也极安静,相映之下,居然像是一副无声的画卷一般。
金发的少年从窗口翻进来,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不由得呼吸一滞,连本来想说的话都憋回了嗓子里。
这时候,一位金色长发身穿宫装的女子忽然出现,对少年做出噤声的手势,引着他向外走,走到门口,女子轻轻掩上门,才开口,“延台甫,主人正在休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毫无疑问,这位金发少年就是延麒六太。
六太看着眼前的女子发了会儿楞,“你、你是……”
女子温柔地笑了,“我知道延台甫想问什么。我是十二神将之一的天一,通常都随侍于主人身边。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现身人前,不过主人说过,延台甫是她的朋友。主人刚从戴国回来不久,大概几天没合眼,有些乏了。我猜想小半刻工夫她就会醒了,延台甫如果不着急的话,就让我陪您聊聊,等主人醒来可好?”
六太自打离开蓬山之后,再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人,何况平日里跟的是尚隆那种主上,他一时间很不适应天一柔婉的说话方式,居然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我不急。呃……她没事吧?我以为她会到金波宫去,没想到她到这边来了。你们知不知道……戴国的事情怎样?”
天一笑着掩口,“这还是让主人亲自说吧,我也不清楚呢。有位同僚倒是知道,可是,他多半不愿意说的。”
“哼,滕蛇的话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