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音话才开头,就被更夜打断了。
更夜无奈地苦笑,“好了,别捉弄他们了。”
“我哪有捉弄他们?”无音十分纯良地看向更夜,“你诬陷我。”
更夜无力地扶额,嘴角抽搐地说,“你是为了延王救过景王一次在生气吧,他抢了你救人的机会……”
六太立刻瞪大了眼睛,视线在尚隆和无音间转来转去。
尚隆吃惊地张大了嘴,“无音……你……不至于……吧?”
出乎意料的是,无音居然一瞬间就褪去了戏谑的神情,挑眉看向更夜,“哦?不错嘛,居然看出来了。是啊,我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本来哪要他多事,偏让阳子承了他一个恩情。可是后来发现他人还不错,我就没在他骑兽上动手脚了。”
“……多谢你的夸奖。”尚隆的嘴角抽搐着,不忍地别过脸。
“玩笑话说完,我也该启程了。在等待两位的时候,我已经布好了防御的阵法,具体情况请咨询成笙。”无音正了正脸色,望向窗外。
金翅白鹇已经停在露台上,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明亮的光团。
尚隆也正色开口,“虽然觉得你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是说句,一路平安。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记得联络,别搞成音信全无。”六太嘟哝着,故意转头看着别的方向。
无音点头表示知道,转身往外走,突然惊诧地转头,“你干嘛跟来?”
悠然举步的少年神情十分无辜,“我不是被‘胁迫’了吗?怎么能不跟紧胁迫的人?万一她凶性大发,我岂不遭殃?”
无音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了更夜半晌,“好吧,要跟就跟,不过,我可不负责你的人身安全。我只顾我两个弟弟而已。”
说完,她继续往外走去。
更夜笑着点头,“我明白。保护自己的自信,我还是有的。不会额外造成你的麻烦。”
他对六太挥了挥手,向着尚隆鞠了一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这时候,无音已经走到了门口,站在那里。
“道别完了?金翅白鹇不载我之外的人,你自己有骑兽吧,没有的话可以找尚隆借。要不然,我教你飞行的法术。”
她背靠着门框,神情懒散,斜睨着更夜。
更夜微笑着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新的一卷。也许卷标没有及时出现?总之,这是以无音的过去为主、揭露真相的一卷。
随兴所至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推到了十月。
被女官“折磨”了很久才得以出门的阳子见到延王后便开始倒苦水。
阳子嫌弃地看着一身繁冗精致而显得累赘的打扮,扯了扯过于宽大的衣袖,“这都是什么呀。”
延王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你也真辛苦。看起来,你对这些很不耐烦。”
“是啊,完全不习惯,总觉得显得太柔弱了,又不方便行动。”阳子把衣摆向下展平,原地调整着姿势,好不容易才能仪态端庄地坐下,而不是把衣服弄成一团乱。
这时候,她格外地怀念起在那些艰苦的旅程中所穿的简单衣服。
“不知道无音现在怎么样……”阳子双手放在膝前,生怕弄乱了衣袖,思绪却已经不自觉地飘远了。
尚隆的目光闪了闪,脸上却依然是满不在乎的笑容。
“那家伙肯定好着呢。上个月不是来信说往和州去了吗?”
坐在栏杆上的六太往这边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负责联系阳子和无音的是景麒的使令,担任联络无音和尚隆职责的则是无音的式。
所谓式,即是阴阳师役使的仆人,可以用阴阳术创造,也可以役使低级的妖魔。
在这之中,有一些特殊的存在。以神明之身,担任“式”的职责,这就是“式神”。他们往往有着普通的式难以企及的力量,是阴阳师们梦寐以求的。
作为最顶尖的阴阳师之一,无音的确有着式神,也就是十二神将,但是在十二国的世界她无法召唤出他们,因此目前只驱使着少数低级的妖魔来传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