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好。”无音略显狡黠地笑了,她伸出右手,指尖闪着光芒。
“风之精灵,土之屋,光辉指引之路——碧羽辉还!”
一阵亮光散发开来,笼罩了整间府库,眨眼间灰尘就消失无踪,府库焕然一新。
帷湍惊讶地看着她,“你、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无音眨了眨眼睛,“一点小把戏而已。我是阴阳师,会些小法术。”
“原来如此。怪不得成笙……现在就好办多了,先把那二十年的卷宗都找出来。”帷湍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在黄海受到了犬狼真君的帮助,所以想回报他。查阅这些能提示一些东西,我是这么想的。”
“真是有心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帷湍扫了一眼堆成几垛的卷宗,“让在下帮忙吧。”
“多谢,那我就不推却您的好意了。请帮我查找升仙时年龄在十四到十八岁的少年,头发是略带青色的黑色。”无音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拿起一本卷册翻了起来。
帷湍听到这句话后,神情变得有些奇怪,“……犬狼真君是黑发的少年?”
“是,面貌清秀,是个美少年呢。虽然沉默寡言了一点,却是个善良可靠的人。”无音迅速地扫完一本,拿起另一本来看,“……这么说,四百七十年前这个时间,不正是元州之乱的时候?纯粹是巧合吗?”
“他的身边是否跟随着一头妖魔?”帷湍停住了动作,盯着无音问。
“这倒没有。虽然当时我看不见,不过有没有妖魔跟着我还是能分辨的,当时只有我和真君两个人,没有其他的气息。”无音说完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妖魔不敢接近的吧,有他在的话。”
“不,不是黄海的妖魔,而是本来就跟着他的妖魔。”帷湍解释着。
“没有。一般的妖魔不敢靠近北斗七星的。”无音说话间已经换了一本卷册,“北斗七星是我的佩刀,比一般的冬器锐利的多,也可怕的多,不是大妖魔不敢靠近的。”
说到这儿,无音忽然觉得奇怪,停下动作看向帷湍,“莫非您认识的人中有这样的少年?”
“……元州之乱时,元州令伯的下官,更夜。元州官员的记载……是这一册。”帷湍从一堆卷宗出挑选出一捆竹简,“你看看。”
无音接过,细细看过之后,若有所思地抬头,“莫非……真的是?那就难怪了,他听到雁国的时候明显变了神情。外貌也颇为符合。身边跟着一头妖魔……”
“好的,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无音双手一合,“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符合的记载,应该会很快,如果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尽管去吧。”
“现在忙翻了的是武官,没在下什么事。”帷湍望向门口,“这次出兵帮助景王,也算近些年罕有的大事了。”
无音重复着迅速打开竹简和卷起竹简的动作,快得像是没有看过就直接阖上了一样。
“雁与庆比邻,再加上景王的求助,于情于理都会帮忙。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伪王没有那么饭桶,可以多撑上几个月。”
“为什么?镇压的时间越短,对庆的伤害就越小啊。”帷湍不解地看着无音。
“时间太短的话,阳子就无法建立起作为景王的信心,也不能深刻地明白战争的破坏与残酷了。只有来之不易的东西,人们才会更加珍惜,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无音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接着捏着下巴笑了起来,“不如我去帮伪王好了,这样至少可以支撑四五个月。”
“四五个月?!你说笑的吧!”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几道抽气声。
帷湍望向门外,立刻站了起来,敛衽行礼,“陛下。”
无音理了理衣服,才慢悠悠地站起来,笑着望向那方。
“哟,延王陛下,延台甫,景王陛下,乐俊。诸位大驾光临,真是令吾等受宠若惊。不知列位所为何事?调兵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
“当然好了。”尚隆被她这故意慢悠悠又讲究的措辞给糁了一下,抖了抖才说,“你刚才说能让伪军支持四五个月,是认真的吗?不是开玩笑?”
无音浅笑如月,自信满满地说,“那当然。我又不是伪王那个饭桶,况且不是治国是打仗,这是我本行——怎会在这上面乱说?”
阳子和乐俊依然是不大明白的样子,尚隆也不去指出这话里的可疑处,直接问,“你有什么计划,可以让伪军支持四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