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白鹇低下头,轻轻蹭着无音的脚。
“什么也不知道,主人。萨那只是重申了契约而已,您休想丢下我,主人。否则我会杀了您。”
无音低头看着金翅白鹇,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半晌,她才弯腰摸了摸它的头。
“好,那时……你就杀掉我。”
她从没想过破坏世界,从没想过违背规则。
她只想和最珍视的人们在一起而已。
没有“唯一”的人,连“重要”的人也不可以拥有吗?
对延王说要仔细考虑一下的阳子踏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房间。
她本来立刻就想往露台走去的,可是,乐俊轻轻拉住她,“咱觉得……无音好像心事重重,从她忽然变了样子以后,嗯……如果不是很紧要,就不要打扰她了。”
阳子一愣,“是这样吗?可是……她看起来还是一样的从容……”
说到这里,阳子停住了。除了两人分开的那一次,她根本没见过无音慌乱的样子,不,她们相处的时间那样短暂,不到一个月,说不定,她根本就不了解无音。就连乐俊这样没见过无音几面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为什么自己却一无所觉?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无音都那么说了,肯定也有和阳子谈谈的意思。况且朋友这种东西不就是互相帮助的吗?听她说说,或许她也会好些。”尚隆往露台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阳子有些紧张,也向着那边张望。
“不,是六太跑过去了。”尚隆翻窗而出,“这小子手脚倒是快!阳子,你认得路吧,找不到路就问女官好了!”说话间,他也跑走了。
阳子一愣,回头看乐俊。
两个人同时无奈地叹气。
最后,两人还是各自回房了。
阳子悄悄地决定如果第二天还是下不了决心就去问无音。
事实上,阳子的确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先是和乐俊说话,后是和冗佑。
无音也没睡好,准确的说她根本没睡。
先是被延麒以“我一定认识你”这样的理由赖上,她又不能对麒麟下重手,用术把麒麟捆起来丢一边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只能向麒麟妥协,两人依偎着靠在金翅白鹇温暖的肚子上。
当尚隆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无音抱着六太、一脸无奈的表情。
那只麒麟显然已经睡着了。
尚隆只好放低了音量,“怎么回事?”
“他说在我旁边觉得特别安心,就赖着不走了。”无音以眼刀剜着尚隆,一副“你家的孩子你都不管好”的神情。
尚隆扑哧一声笑了,“他可没对我这么说过——除了女怪,他可从来没在别人怀里睡觉。”
无音的眸中迅速闪过一缕光,接着笑吟吟地开口。
“……尚隆,不许动!”
“你说什……哎?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啊……阴阳术吗?”
“你慢慢吹风吧,恕不奉陪。”无音抱着六太站了起来,几个纵跃就不见了。
“别走啊,帮我解开法术——我错了还不行吗……”
金翅白鹇冷冷地白了尚隆一眼,扑棱一下飞走了。
翌日,被女官领着去吃早饭的阳子,用摇头回应询问的眼神。
今天是老鼠形状的乐俊垂下头晃一晃胡子,延王和延麒则都露出些许气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