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六太咬了咬牙,“那你现在跑这边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自己想过来吗?”无音磨着牙,“要不是我的力量一直没有恢复,我也不想待在这边!”
六太被她的气势吓到了,过了会儿才说,“这边也没什么不好。你看起来不是满好的吗,也不像其他海客那么慌乱。”
无音瞅着六太,哼了一声,“算了,和你这小屁孩计较有损我的格调。”
这句话一说,六太立刻蹦了起来,“谁是小屁孩?!我比你年长多了!”
无音冷笑一声,侧头不语。
六太气呼呼地说,“反正我是长不大,但是年纪总不是假的!别说你不知道——”
阳子轻扯着无音的衣袖,低声说,“无音,延麒和延王都是仙人,有五百多岁了……”
“我当然知道。延王治世五百年,我还不至于记不清楚。”无音笑着掐了掐阳子的脸,“啊,这个身高果然好些。”
“喂——”阳子捂着脸退开。
“你还要不要换个地方解释……”尚隆瞥了一眼自家的麒麟,偷笑几声,正色说。
“当然。站在这里多累啊。”无音立刻点头,挽起阳子的手就走,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无音,你是不是……穿上鞋……”
无音向后一瞥,发现乐俊红着脸往旁边看,不禁笑了出来。
“抱歉,一时忘了。可是……之前的鞋子恐怕不知道埋在哪个角落呢。”
“玄英宫还不至于让客人光着脚。”尚隆嗤笑一句,“你这样走路没事吧?”
无音低头看看离地面两公分、实际是悬空的脚,“当然没事。”
一行人转到旁边的屋里坐下,女官很快送来了一双崭新的鞋。
无音看看围着圆桌坐下的几人,微微点头,“那么,从哪里开始说呢?”
“无音,你现在的样子……难道才是你真正的模样?我是说,刚才延麒说,他在那边看到你也是银发。”阳子犹豫了一下,满眼疑惑地看着无音。
“真正的模样什么的,倒也不是。我在那边也是黑发黑眼呀,除了特殊情况——譬如那次被这小孩撞见的时候,当时我以为出现的是敌人,所以……”无音瞥了六太一眼,“结果白担心一场,我就收工回家了。”
“等等,我还是不明白。什么‘特殊情况’,敌人什么的,为什么你还要担心?啊!”阳子惊呼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莫非你其实是超能力战士,有敌人出现的时候,你就要去消灭掉吗?”
无音差点给口水噎住,“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谁是超能力战士啊!你奥特曼、超人看多了吧!”
阳子讪笑着,“我就是随口说说……看起来不是啊。”
“本来就不是——”无音忽然语塞,貌似那时候她还是火雾战士,“反正不是超能力,是灵力。我拥有灵力,以前是一个阴阳师。”
无音面不改色地说着谎,红世之事不可让无关人等得知,不需要思考,她就顺口说下去。
“阴阳师执掌阴阳两道,协调世间平衡。当时我感觉到时空的紊乱,以为是其他时空的敌人来袭——但是延麒身上没有恶意和敌意,所以我就本着避世的原则立刻回避了。”
阳子眨巴着眼睛,露出崇拜的神情,“哇,传说中的阴阳师吗?怪不得无音对妖魔的事情这么清楚……哎?那为什么你一直都是用刀,阴阳师不是可以呼风唤雨——”
“看来你听了很多错误的传说。阴阳师并非不可以使用兵器,更不是每一个阴阳师都可以呼风唤雨。我不使用阴阳术最主要的原因是,来到这里之前我受了伤,失去了灵力。”无音淡淡地笑了,敲上阳子的头,“这些事情说了也无用,我就没有告诉你。没有灵力的阴阳师,也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
阳子低呼一声,显出歉疚的神情,“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无音左手捂着心口,感觉到那颗新生成的咒玉不断旋转,聚集、调和着她的灵力,露出几分温馨的笑意来,“刚才,我的灵力恢复了。”
“啊!所以,那些冰,都是因为这个?”阳子一听,惊喜地笑着抬头。
“是啊。”无音竖起了大拇指,“阳子很聪明嘛!”她笑着这样说,心里却想到真正的原因。